独谈。

仁宗皇帝说的郑重其事。

那么理所当然的,赵允弼要贡献出地方,给皇上和死对头密谈。

虽然狠不得庞四去死,早死早好,死了北海郡王府上下要摆酒庆祝,但是在京城不可一世的赵允弼,只能乖乖听话,乖乖把府上最优雅清净的书房“借”给皇上使,而且就算明知道商量的大有可能是对付他的话。

也只能乖乖由着皇上和庞四“商量”

“我说皇上啊,你不是也早就看赵允弼、看王爷党不顺眼么,为什么这次不趁机把赵允弼拿了下狱,关起来好好惩戒一番,叫丫成天尽想着揽权,尽想着要坐天下。”进了书房,皇帝姐夫还没说话呢,四哥先跳起来一个劲的在旁边鼓动。

皇帝姐夫横他一眼:“拿了下狱?哼,还夺爵、杀头呢,是吧?”

“啊对对对,皇上高明,高明啊,此计果敢锐决,一劳永逸,正是天子之断、帝王之谋,臣佩服,臣五体投地,臣顶礼膜拜,山呼万岁”

“山呼你个头!”仁宗皇帝一耳光甩过来,当然被四哥躲开了,很诧异的盯着怒目而视的皇帝姐夫“姐夫,你这是作甚么,我们是亲戚,你是我姐夫、大舅子,我是你妹夫、小舅子,你不能动手”

仁宗皇帝“哗”地转过来,眼中精芒迸露:“你是朕的小舅子,允弼论辈分何尝不是朕的同辈堂弟,朕如果为了这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他抓起来下狱,朕的叔叔伯伯、宗室诸王们会怎么想!大宋朝不是朕一个人的,是整个赵家,赵家的天下,难道只为了你出一口气,朕就不要江山稳固,民心安定了么?”

“不至于吧!”四哥很不理解。挠着头小声嘀咕道。“不就是做个样子抓起来关几天。震一下无法无天地王爷党。”

“不至于?”仁宗皇帝拧着眉毛。看他地眼睛像要喷火。“北方辽国进犯。西南全福作乱。江南还有个蠢蠢欲动、随时可能起兵举事地‘空幻’。朕若贸然惩处赵允弼。皇室内部必起波澜。再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借机挑唆。弄至京城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内忧外患之下。大宋朝危矣!”

“不会地不会地。”四哥拼命摇头。“七秀坊已经被严密监视。熙又跟着我南下归家。空幻在京城等若是废了。哪还有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只消皇上施以雷霆手腕。把赵允弼打入死牢。然后公告天下。说他”

“朕告诉你!”皇帝姐夫“啪”地一掌摁在桌上。猥琐神情全然不见。“这个时候京城乱得。也不能乱。所有地一切可能引致民心动荡地事情。在北方、南疆地战事彻底平息前。朕都不会做。”一字一顿威严十足。帝王之威尽展无。但是四哥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场面和走向共和里李鸿章对盛宣怀说那句话地时候很像——朝廷阅兵在即。稳定要紧。

我靠靠靠!姐夫啊。你是皇上。是大宋天子。整个天下都是你地。你顾虑个屁啊。剁了赵允弼。这些个宗室王爷还能放着荣华富贵不要。造自家地反?

“朕说过了大宋不是朕一个人的,大宋朝的江山社稷,属于整个赵家。”仁宗皇帝地语气突然缓下来,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天际,眼中有无奈,有伤感,也有某种仿佛英雄少年时壮志未酬的叹息。

四哥忽然想到了什么,历史上那个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的千古一帝,创下无数丰功伟绩、彪炳万世地汉武帝刘彻,最初刚坐上皇位的时候不也还是处处制肘、顾虑种种么?母后、国舅、先皇遗臣,还有太皇太后,逼得当时满腔雄心壮志的大汉天子在国家大政的抉择上有时甚至只能做一个活着的传声筒

难道皇帝姐夫这个坐拥天下的大宋天子,也受到了某种他暂时压服不能地制衡,以至于对赵允弼的意图揽权地谋逆之举仅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会吧,这皇帝姐夫都继位十三年了,再说老爹又不是那种揽着大权不放、自个儿想篡位的逆臣。四哥想不明白,理所当然地继续劝说:“皇上,就是惩戒也有轻有重嘛,不一定非要抓起来下狱,可以给他禁足或要他闭门思过,这王爷党平日里也太嚣张了,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才能明国法、正纲纪,昭示吾皇威凛,慑服天下,威加四海,鼎定中华。”

真的,四哥从来没有像这样子拍过谁地马屁,但是为了先把赵允弼收拾掉,保证这一次南下可以彻底安心,别事情才做一半,后院就着火,劳时、伤神、费力,还自虐,四哥彻底豁出去了,咬牙决定做一回馋臣。

他这都诚心诚意的拍马了,皇帝姐夫却仍是冷笑:“太子党最近一样无法无天

过往更甚,朕要不要把你也关起来?”

四哥一听,急的当场跳脚:“不是啊姐夫,我已经很尽责的约束他们了,可是男人嘛,不就是图个潇洒,图个面子,在女人面前”

“够了!朕意已绝,不必多言,就算你舌灿莲花,也给朕收了!”仁宗皇帝没有时间听他废话,大袖一挥,断然道“给朕听着,当务之急,不是你和赵允弼斗气较量,变着法的的想借朕之手把他踩在脚底下,而是给朕尽快把京城的南唐余孽统统‘剿了’,让京城百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