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凌霜拔俗的清婉佳人。初遇他时,根本对他这个仗着主子、作威作福的无赖家丁不屑一顾;稍后来,为了在花魁大赛上夺魁、伺机接近大宋皇帝,完成刺杀,不得不伺机接近他,施以美色诱引,渐渐的发现他虽然时有仰仗安乐侯的权势(四哥语:咱自个儿用自个儿的权势怎么了?),可决不是那种横行无忌、仗势欺人的小人,甚至身上还有某些某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以她空幻少主的身份,又是国色天香、月貌花容,若非形势所迫,原本是决不屑与这等家丁奴才来往的,可恰恰是因为这仿佛上天注定般的“形势所迫”牵结了她的这段夙世因缘;再后来,不知不觉间,和庞四的接触让她发现了这个人在表面的张狂、放肆、和一点点的好色贪淫下,隐藏着一颗忠义热忱的心,为朋友、为兄弟,他可以两肋插刀,奋不顾身。为女人、为真爱,他可以舍却一命,无怨无悔。

也许在那个时候,邹熙芸的心里就已经对庞昱情苗暗滋,情根暗种了,所以在她被他用强迫的手段夺去了贞洁,由恨生爱、由怨至情,才会那么的顺其自然,等到两人花前月下相约白首,他为了她宁肯冒天下之大不韪,背离朝廷策略、忤逆天子懿旨,终于保住了七秀坊上上下下的平安,她爱他早已经爱的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只想每日他都能在自己眼前,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到这时,邹熙芸还想着,这个家丁出身的小冤家不知修了几世福缘,才能讨到自己这么一个好妻子。这么好的妻子,一个他都有些受不起,还敢有其他想法?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这个小冤家身边的各式姑娘,远比自己想的要多,而他也没有隐瞒,他和那个可怜女子秀香的情事,老早就已经向她坦白,他对火帅姐姐、南宫琴伊的倾慕,她也心知肚明她知道。不只是自己一个人深爱着他。但开始还暗自警惕,瞻前想后,准备力阻这无良少年到处留情,只是想法坚定,人力却有时而穷;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一些事情,她心里却早已暗暗软了,特别是这次的江南之行,一路而来,她和南宫琴伊、杨排风等同甘苦共患难,早已是亲如姐妹等到被母亲安排的“绑架”带回了总堂,她又惊讶的发现一直被她当作亲姐姐看待的蒹葭师姐,心里竟然也有了这个小冤家的影子

她知道的,为了大唐的延续,为了祖宗基业的传承,无论复国成功与否,师姐迟早都要嫁人的,可是这世上又有谁匹配得了师姐的绝丽仙颜?与其为了传宗接代草草择婿,还不如不如和亲似姐妹她一起一起共侍一夫

这个大胆的念头,早已在她心中暗生,可是历经几番愁肠婉转、情思缭绕。始终下不定决心,就这样前后绵延十数日,辗转反侧,不知多少夜晚的失眠之后,她依然迟迟拿不定主意,直到刚才,亲耳听见了相公的誓言,这位堕入情劫的妙丽少女才猛然醒悟,自己嘴上虽然还有些不肯,可心里其实早已经默默的承认了,这世上只有相公这样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师姐、配得上杨排风、配得上南宫琴伊,相公的爱,不能够她一个人独占!相公把她们都娶了,才是理所当然!

这一刻,时空仿佛停滞,愣在那里的四哥,做梦也不敢想,原来在娘子心里,其实已经默认了他的博爱(x,是花心吧!),他的多娶一事在娘子心里盘缠宛转,前后横亘了好些时日,现在终于想得通透尽然。

“娘子!”他动情的喊了一声,卷起衣袖要翻窗出去。

“相公——”邹熙芸却已先闪掠进来,热泪挥散,扑进了他怀里。

近在咫尺而迟迟不得相见的一对痴心爱人,终于相拥在一起。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任何的言语都已经是多余,只有炽热的拥抱,才能够慰籍他们彼此饱经磨难的身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偎依在庞昱怀里的佳人终于停住了悲声,抬起婆娑泪眼,在一丝泪光中温柔问道:“相公,你答应我好不好?一定要娶熙芸,一定不要和熙芸分开。”昔日冷若冰霜的少女,现在心里只剩下这一个要求。

庞昱看得分明,原窗外伤心欲绝的娘子,此刻韶丽动人的俏靥上,依然正流露出一丝甜蜜欣慰的笑意。见到这抹浅浅的笑颜,感受到她脸上兰花般拂过的温柔,还有这爱侣间最旖旎的私密情话,一缕异样的柔情,不知不觉爬上心头,他情不自禁地托起佳人灿若云霞的娇靥,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柔情款款地道:“我庞四,一介家丁,不知前生修了几世福缘,才能讨到熙芸你这么一个好娘子,苍天眷顾让我能够娶娘子为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即使要再付出未来十世的幸福才能换取和娘子今生的情缘,我也无怨无悔。”

说到这儿,邹熙芸靥上飞起一片霞红,羞涩得把螓首埋入他怀里,脸上已丝毫没有了刚才凄怆怃然的神色。貌可倾城的她,秋水般的明眸中已迷离起一层朦胧的春雾;琼葩玉蕊样的粉靥上,溢满了娇赧幸福,在窗外漫天飞雪的映衬下,真个是神光动人,俏艳如花!

疑真疑幻之间。这位雪凝琼貌的空幻少主,轻启玉珠点就的绛唇,仰首对着面前深爱的相公,半含羞涩的说道:“相公,和你在一起,也是熙芸和、和师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