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知道史尚飞是有关系的,只能附和着点头,“可不是嘛,成绩又不好,死赖在学校干什么呀?”

史尚飞就拍桌子,“说起来还是领导无方,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这话……

其他老师就不敢跟着附和了,纷纷端杯子找借口走了。

史尚飞多少觉得有点没意思,这都什么人啊,怎么聊天还能跑?

他的话可还没说完呢,话憋在胸口不上不下,让史尚飞很难受,所以刚一放学,他就骑上自行车跑了。

实在是跟这些小学老师没有共同语言,史尚飞得找红颜知己去倾诉一番。

没想到他刚出大门,就被等在路边上的一男一女拦住了,“史老师,我们是陈卫星和陈大寨的父母,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吗?想耽误您一会儿功夫。”

史尚飞立刻认出来了,这就是猫蛋狗蛋的爹妈,他恨不得用鼻孔出气,“孩子不争气,找我有什么用?不会跟孩子奶奶一样,又想讹上我吧?”

四舅舅四舅母一脸谦卑的笑容,“孩子成绩不好,得劳烦您费心,多教育一下,至于孩子奶奶,是她不懂事,我们已经说过她了。”

大部分父母为了孩子,真是又忍得气又舍得钱,像姥姥那样,敢据理力争的是极少数。

四舅舅四舅母这么说,完全在史尚飞的意料之中,他轻蔑的冷笑一声,

“你们上嘴皮碰下嘴皮,说的倒轻巧,教育孩子又不是放羊?

想要让歹苗成材,费的是老师的精力!

每月就那么点儿工资,光靠那点钱,补都补不上啊。”

“我们明白,肯定不能让您白费力,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四舅舅说着,递过来一个信封。

史尚飞瞄一眼那信封,看大小和厚度,应该是钱,他瞅了瞅四周没人,就伸手把信封接了过来,然后大大咧咧的教训四舅舅,

“陈卫星和陈大寨就是资质太差,若是费点心教,还是能教育过来的。

你说说,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你要是早这样多好,何必让孩子奶奶过来又吵又闹呢?”

扣屎盆子

四舅舅和四舅母一副谦卑的模样,连连点头说是,“孩子怕挨打,所以才会叫奶奶去参加家长会,您放心,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看到两人胆小怕事没出过门的样子,完全符合史尚飞对农村人的认知。

他轻蔑的笑了笑,把信封折起,装进口袋里,“话说开就行,你们可以放心的把孩子交给我,今天我还有点事,以后有时间再聊吧。”

“那行,您忙着,以后卫星和大寨就拜托您费心了。”

史尚飞矜持的点头,蹬上自行车就走,只给四舅舅夫妻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等自行车拐了弯之后,史尚飞这才停了下来,取出信封,贪婪的看着里面的钱,信封里头装了四张五元的钞票。

看到这么多钱,史尚飞就乐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今晚他要跟红颜知己见面,岂能没有助性的酒菜?

这笔钱来的可真是时候。

因为是白来的钱,所以花起来毫不心疼,史尚飞大方的买了猪头肉,花生米和白酒,然后才朝着平安里赶去。

早在京城落下脚之后,申淑英就求老洪,把娘家兄弟给带出来了,老洪能量大,还帮他给兄弟找了个临时工干着。

除了工作以外,老洪还在平安里的一间大杂院,帮申淑英的弟弟找了三间平房。

娘家兄弟投桃报李,硬是留了一间给申淑英,申淑英离婚后,就住在平安里。

此刻尚未到下班高峰期,院里人不多,史尚飞过来,直接就敲申淑英的房门。

申淑英的弟媳妇儿就坐在隔壁,看见史尚飞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又过来了哈?”

“看看你姐,你帮我盯着点。”史尚飞说着,把花生米递过去,让对方抓。

弟媳妇儿也没客气,直接抓了一大把,笑着说道,“你们慢慢聊,我给你们盯着。”

一个刚离婚的年轻妇女和一个有妇之夫,孤男寡女关着门,能聊什么?

弟媳妇是过来人,心里当然有数,大姑姐多半没干什么光彩的事,但这又有什么?

他们两口子能到京城站住脚,全亏了大姑姐不要脸,所以她只要帮对方站岗放哨就行。

别看平房外头破旧,屋里头布置的还挺干净,墙壁全都用白纸糊过,梳妆台上摆了好些个瓶瓶罐罐,这都是老洪帮着申淑英购置的。

虽然离婚了,申淑英还是把这些瓶罐都拿走了,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可不能亏着了。

“尚飞,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申淑英有点不太高兴,这天还亮着呢,被人看见了,还不得以为是她跟史尚飞谈恋爱啊?

她可不愿意造成这种错觉,史尚飞虽然对她有意,可他没权没势,并不是申淑英的最佳选择。

申淑英可是抱着骑着驴找马的心思,才跟史尚飞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