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鼻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因为屋里进了维修工,所以房门半掩着,时不时有同事好奇探一探脑袋,“老金,你怎么没去吃晚饭?”

“马桶堵住了,正找人修呢。”

“啊,你可真是倒霉,什么都没吃,怎么就堵住了?”

金教授笑容僵在脸上,这是怎么说话呢?堵的是马桶,又不是他?

如此反反复复调侃了几回,维修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维修工当着金教授的面按了一下按钮,展示了一下马桶的工作状态,“已经修好了,管道也不堵了,祝你使用愉快。”

金教授满心沮丧,敷衍道,“好,多谢。”

然而这两个人还是不肯走,眼巴巴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金教授突然反应过来,他听人家说过,香江是要给小费的。

来香江之前,单位给每个人都兑换了一些港币,是给大家伙应急用的,不过百十块钱。

金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元港币,不情愿的给了维修工。

这两个人才扛着装备,拎着臭烘烘的大桶离开。

毕竟是维修马桶,屋子里满是臭烘烘莫名的气味。

金教授又捏着鼻子开窗通风,等屋里空气清新一些之后,他才关门闭户,准备继续刚才的工作。

他打开了行李箱,却惊讶的发现,本该放置笔筒和砚台的地方是空的。

“咦?笔筒呢,砚台呢,我明明把它们放在这里……”

金教授顿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东西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刚才只有两个维修工进过房间,但两人全程都是在他的监督下开展工作的,到底是谁拿走了箱子里的东西?

突然,金教授回忆起一个细节,他曾经到门口跟同事聊过天,就是在那个时间段,行李箱脱离了他的视线范围。

不用问了,刚才那两个维修工肯定有问题,就是他们偷走了笔筒和砚台。

金教授额上冒着冷汗,浑身打颤,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这是两件国宝级的文物,搁在拍卖行,能卖出天价的宝物。

他颤抖着手,直接拨打了酒店电话,“我要报警,我丢东西了。”

酒店客服愣了一下,他记得这个号码,刚才就是这位客人呼叫客房维修,说是马桶堵了,不过一会儿工夫,他怎么又丢东西了?

“请您稍等,我们的保安马上就到现场。”

这可是一所五星级老牌酒店,酒店的安保力量非同小可,不过几分钟时间,客房经理就带着两名保安,出现在金教授的房间里。

金教授打开行李箱,让他们看空出来的位置,“我丢的东西很值钱,是两件老玩意儿,也就是古董,我怀疑是你们酒店的维修工,借着进门维修的机会,把它们偷走了。”

客房经理神色一凛,刚要说点什么,就看见门口探进一颗油亮的脑袋来,“要修马桶吗?抱歉,来晚了。”

客房经理招手让那人进来,然后对金教授说道,“这是负责修理马桶的马师傅,刚才是他进了你的房间吗?”

秃头马师傅咧着嘴,在金教授面前笑得一脸憨厚。

刚才来的维修工分明是两人,眼前却只有一个秃头,到了这个时候,金教授心底一片拔凉,也意识到大事不妙,他茫然摇头,“并不是他……”

重宝现身

“飞哥,这白玉笔筒看着就好,就算不是古董,单当成玉器卖也值钱。

至于这砚台,泥巴砚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得带上它?沉甸甸的,还容易露馅。”

“这你就不懂了,笔筒和砚台都有文章……我先考考你,你知道笔筒是什么年代出现的吗?”

如果金教授在现场,一定能认出,眼前两个正在高谈阔论的年轻人,就是帮他维修马桶的维修工。

个子矮小一脸笑眯眯的年轻人摇头,“飞哥,我没文化的啦,从小读书少,我连笔都很少用,更别提笔筒了。”

眉目英俊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腰缠汽油桶,横渡香江的秦鸿飞,他指点着白玉笔筒说道,

“阿三,你听我说,以前用的都是笔架,笔筒是明朝才出现的,距离现在没有多少年头。

古董之所以值钱,除了跟年份有关,就离不开出身和来历了。

这个笔筒不是官窑出品,更不是玉器大家制作,要是把它当成一件玉器寄卖,那就亏大了。”

阿三一脸懵,“飞哥,照你这么说,笔筒也不值钱?那咱们干嘛去五星级大酒店闯空门?”

“笔筒值钱,不过单卖就亏了,得配上这个砚台,等它俩配在一起,然后在出身和来历上做文章,保准价值翻番。”

秦鸿飞胸有成竹,指挥阿三把煮锅拿过来,在里面倒满了水之后,把黄泥砚放进了锅中。

煮了十多分钟之后,黄泥砚外表的胶状物也脱落了,锅里浑浊不堪,而砚台则现出了莹白如玉的真身。

阿三看呆了,他狠狠拍了一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