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仰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却又不太明白,特地跟她解释这个干什么。

段宵那间病房在走廊尽头,安静得很。早晨空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伴随着医院提供的早餐香气。

夏仰敲了敲门,推开,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在里头。

段宵拿着本书靠在床头,冷淡地瞥过来一眼。

他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脸上有两处淤伤,脑袋上还绑着白色绷带,难得有几分脆弱感。

“陆嘉泽说你没吃饭,我给你带了早饭。”

她神色如常,看了眼他那智能化的病床,摁下升降的小桌板,将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摆上去。

段宵嫌弃地看着桌上那点东西:“你就这样探望病人?”

“你算病人吗?”夏仰不想跟他计较,一只手有点费力地掰开勺子包装,“我问过医生了,你这是轻微脑震荡,只需要静养,躺一礼拜就好了。”

“躺一礼拜就好?”他眼皮轻抬,“你知道我一天赚多少吗?谁来赔偿我的损失?”

夏仰视线平淡地落在他唇角的青紫伤口那:“那你想怎么样?让我替他赔钱?”

“跟他分了。”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段宵冷冷道:“我是说朋友也别做,别再和他联系。”

“我和谁做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夏仰蹙眉,“我说过我们结束了,根本不关林望的事,你硬把他扯进来干什么?”

“是我去找的他?”

“他可能对你有点误会。”她想起昨晚林望的那些话,又有些讽刺地笑了下,“也不算误会。总之我钱都还给你了,我没理由再对你言听计从。”

段宵睨着她,哂笑:“你来求人就是这个态度?”

“他是替我抱不平才来找你的。我确实对不起他。他今天过生日,人却进了看守所。”她拿出手机,“你实在不满意,我把他删了行吗?”

她这边在删人。

段宵也没闲着,直接抢过她手上拎着的精品袋子。

他语气里又隐隐带着怒气:“连他今天过生日都清楚,还买了礼物。”

礼物是来医院的路上顺手买的,是个香薰蜡烛。包装得挺漂亮,此刻却被他撕得破烂。

夏仰气得上前抢:“还给我。”

她扑过来,腰身压低。

段宵顺势拽住她手臂,往自己身前扯,像个没吃到糖就耍无赖的小孩,凶巴巴地质问道:“你送过我什么礼物?等价交换的球鞋,还是有来有往的领带?”

主动给过他的礼物,都是为了偿还一些人情。

她从一开始就和他算得清清楚楚,他连她一个普通学弟的待遇都不如。

夏仰被他扯得半跪在床沿上,又怕弄倒小桌板上的粥,动作幅度始终不大:“别装了,你闹够了吧!”

她穿了件羽绒服,半扎发下的几缕碎发缠着纤细的脖颈,白皙肌肤上还有他几天前留下的印子。

段宵看着,眼睫有些心虚地颤了下。

却还是没松开手,始终捏着她那只香薰蜡烛不还回去。

“他打得我很痛。”他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往后移到她腰上,半揽着她。脸往她胸口埋,重复道,“夏仰,你别跟我吵,我头很痛。”

因为这个弯腰靠住她的姿势,夏仰看见他后脑勺那有一处贴了白纱布。

比起头上那一圈不痛不痒的白色绷带,这里能看出是特意处理过的。

只是停顿了才没一秒,夏仰就感觉到他那只手往自己外套下探进去,顺势握住了她的腰。

手掌心的体温贴近,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人颤栗。

她头脑发热,警报拉响,想躲开:“你又要干什么?”

还没说完,走廊上就传来护士推着车讲话的声音,离门口越来越近。偏偏段宵趁着这时候勾过她的腰,揽过来亲她颈侧到耳后根。

鼻息暧昧温和地缠过来,手已然无师自通,熟练地划进她衣服里。

“你真的有病!”

夏仰恼怒地掐他手臂,服了他每时每刻都能发/情。

他喉结轻颤,笑得恶劣:“我没病怎么会在医院,病房里是不是更刺激?”

男生嗓音低不可闻:“再大声点,把护士喊过来。”

夏仰力气没他大,另一只手还缝着线,压根挣不开一点。坐以待毙地感受他手掌逡巡腰身,似乎是在感受她的尺寸。

她听着病房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到不自觉在抖,小声骂:“你能不能不要碰了?你疯了吧!变态,这是医院……”

“骗你的。”段宵笑了下。不逗她了,抽出手来,“我又不是有暴露癖。”

夏仰实在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脱力地推开他。往后退开好一阵距离,站直了些:“人我删了,以后不会再和他联系,你能和他私了吗?”

段宵没回答,懒洋洋往后靠:“你今晚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