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鸿福心里没了底,敬酒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柳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柳老板的面色瞬间冷下,“孙老板还不知情吗,你儿子在萧家手脚不干净被赶了出来,这条街的人都知道了,我总不能被你忽悠着当了傻子,给你铺子给你装修,临了你把钱卷走,给我留一堆烂摊子?何况你得罪了萧家,那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我哪有胆子跟萧家对着干?”

孙鸿福吓得连连摇头,“这是、这都是误会。”

柳老板看了看包间里其余三人,“得看别人信不信,生意场上,最讲究一个信誉了。”

这天中午,孙缇在教秦荔认花,舒艳把鲜花点好,给花房结了钱,这才能闲聊两句。

“纪芳也找你借钱了?”

孙缇点头:“不过我没给。”

舒艳道:“我也没给。早上我还打听了,孙记怕是要倒。本来口碑就来路不正,武林公园那边的铺子竞争那么激烈,联合起来搞他一家,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荔默默听着,拿小铲子松土。

孙缇没有说话。

这是兰宜,各行各业都有规矩,孙鸿福敢打着萧家的旗号欺凌别人,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舒艳却愈发皱紧眉头:“你说这人难道倒霉起来会一劫接一劫吗?先是丢了这边的好工作,家里的生意也倒了。”

孙缇想到纪芳打电话借钱时说的话,“孙鸿福要盘几个铺面,被坑了,对方算是地头蛇。”

舒艳惊讶:“难怪这几年靠萧家赚的钱都赔进去了,这……”

秦荔弄好一个小盆栽,转头问孙缇:“孙姐,是这样吗?”

孙缇检查了一下,道:“嗯。”

舒艳见她挺镇定,也不再继续说,而是打趣道:“以前你对纪芳那么照顾,我还以为你俩也有点亲戚。”

孙缇的手缓缓收紧,漫不经心地抬头:“怎么会这么想?”

舒艳大大咧咧:“你也姓孙啊。”

孙缇继续摆弄花盆,看不清脸色:“兰宜姓孙的很多。”

萧沉萸在窗前往下看,见舒艳和孙缇各自离开,只剩下秦荔和几个工作人员搬花。

电话还在继续。

对面声音平稳:“你说的事全都办妥了。”

萧沉萸关了窗,回到床上躺下:“多谢。”

“那你答应我的呢?”

萧沉萸听着这副勒索的口吻,无语一阵才道:“我是什么偷奸耍滑的人吗,去你生日会逛一圈的事,我肯定不会骗你。”

“你骗我的还少?”

“……那都是意外。”

“随你怎么说,七月二十五号我要是没在溪荷看到你人,兰宜市所有商场大屏上都会出现你背信弃义的详细过程。”

听着忙音,萧沉萸眼皮闪了又闪。

萧玉痕进屋时,就见她一脸活不动的样子躺着,过去瞧了下,“怎么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去下面看看?”

萧沉萸拿枕头蒙住头:“我还发愁没工作,不想下去见人。”

萧玉痕坐到书桌前,看着空无一物的书架,又想到蕉荫的视频,“工作嘛,也不难,你会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安排。”

萧沉萸像是在认真思考,没多久就丢开枕头,手撑着起身,头髮微乱:“我挺会吃吃喝喝。”

萧玉痕道:“……这也确实是个本事。”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蕉荫的事。

说到底也只是个猜想。

何况萧沉萸并不像不学无术的样子,她平时也很刻苦,阅读量更是不含糊,但成绩总是不如人意,每次都是勉强及格。

就这已经很难得了,大一的时候连及格都有点奢侈。

她还专门去找过李清泥,聊过之后才发现,萧沉萸并非放纵玩乐,而是……学不进去。

老实说期末试卷的题目她这个外行也能答对一道名词解释。

李清泥当时也不太确定症结在哪儿,并未下论断,萧玉痕留心了一下外界的说法,大多是认为这孩子初中学傻了,高中已经用尽高光,大学只能平庸。

还有人私底下说,萧沉萸没真成个傻子就让她偷着乐。

萧玉痕从头到尾没信过这些说辞,但真相究竟是什么,她毫无头绪。

“晚上我不在家吃饭,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别总宅着,找朋友出去玩玩?”萧玉痕劝道。

萧沉萸想了想便应下来。

潘云修已经催了无数次的聚餐,她还是去一趟。

萧玉痕坐上车,连湘把最新的文件给她看,“影视部那边要花大价钱买版权,张经理的建议是把动漫有声和电影都买了。”

张嘉青是个谨慎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萧玉痕翻了翻文件,看到蕉荫两个字,眼睛就移不开了。

“她的想法我讚同,但是这么大的ip,四年了还没人买下来,里面水深。有调查过吗?”

“张经理说有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