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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一点是,蕉荫的文中对世间疾苦有一种超脱的理解,见众生苦,知众生苦,却不以众生之苦为己身之苦。即便女主进入瘟疫遍地的城中,在确认自己无力救人后,她连夜跑了,中间甚至没有丝毫停顿。
秦荔第一次看这本书时,于暄离世已经一年,她明里暗里没少给秦海业使绊子,秦斐和秦飞宇更是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苦。
她那时候十八岁,尽管不是个心肠纯洁的好人,但做了那许多事时,夜里难免睡不着。
直到在书里看到那句话。
要真做错了,自有因果报应罚我。
那一刻她幡然醒悟。
秦海业辱她欺她,她还之以欺辱,有何不可?什么以德报怨,全是屁话。
她一不害好人,二不犯重案,总比秦家人行得正,凭什么要咽下委屈,让恶人逍遥?
要真做错了,自有因果报应罚她。
有时她总会把事做绝,心上稍有些过不去时,就翻看萧沉萸的文章,尤其是她的散文,某地记行、某地记食、某地记游,还有一篇《迎喧琐话》、《泰姬陵日出》,很是灵动治愈,读完后心里便宁静下来。
读她的文章,像修行一样。那是她的精神甘泉。
两人的文风截然不同,即便蕉荫的身份扑朔迷离,秦荔也未曾怀疑到萧沉萸身上。
但……倘若真的是,她会很开心。
贝因再发来一条语音:“我上次问你,如果我们选一个人合作,你会选谁,你说你要选萧沉萸。那我得催你了,潘蓉是于总负责的最后一个案子,她肯定知道什么的,你可以巴结一下萧沉萸,跟她处好关系,那潘蓉爱屋及乌,拿你当了自己人,你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秦荔何尝不着急。
可她面对萧沉萸时,压根没辙。
贝因又发来一条:“我观察过了,萧大小姐吃软不吃硬,你要在她跟前学会示弱,别总面无表情跟个讨债的一样,你相信我,挤两滴眼泪出来,她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对你疾言厉色。现在孟家已经知道侦探所由你接手,还透露给了秦海业,你很可能会有危险!万一萧大小姐能保你呢?”
“……”
退出聊天框,关了手机。秦荔沉默了大半天。
萧玉痕与霍颖约在盛金见面。
前前后后接触了一个多月的项目终于落实,萧玉痕面带喜色,喝了点酒。
霍颖面上带笑:“省里说我们企业要做绿色转型,增效金融,那咱们就得响应号召,好好表态,让人看到诚意才是。老实说,我刚谈了这个项目,来找的人太多了,不好打发,才拖到这时候,你别见怪。”
萧玉痕笑道:“哪里话,我们两家的缘分很深,我这些摊子到了沉萸手里,还得跟云修她们帮衬着做。”
霍颖道:“提到沉萸,我今天跟你吃这顿饭也是想商量个事,合作可以,但是咱们两家的小辈这不也该历练了?我家这边的交给云琢了,玉痕,我希望萧氏那边,让沉萸负责,没问题吧?”
萧玉痕瞠目,很快喜上心头:“我就说咱们两家的缘分深,我也是这么想的。”
霍颖抬眉,心下惊异:“那还真是想到一处去了。”
萧玉痕听她的意思,也明白了些,知道她是想为萧沉萸争取实权。
一时哭笑不得。她当初争取这个项目就是用来为萧沉萸铺路,希望她能接触些单位上的人脉,把地基打好,将来的路便更畅通些。
这也足以见得,她这个母亲确实做的很不合格,竟让霍颖用这样的方式来为沉萸打算。
她道:“咱们俩不说两家话,我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萧氏的一切,只会是沉萸的,别人一分拿不走。”
霍颖也是做母亲的人,她当然知道萧玉痕的真心,可那些偏颇之事也真实存在,怪不了她小人之心。
“既然这样,就说定了,沉浅大学的课上完,就让沉萸锻炼锻炼,她是有能力的,不过这几年没想通而已。”
萧玉痕点点头。
待回了潘家,霍颖坐在厅里不动。
潘云修下班回来就看她两眼无神,失了魂似的,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又做噩梦了?”
自秦海业那块玉送来后,霍颖总担心潘蓉的安危,时时噩梦缠身。为着此事,潘云修搬出家的事也搁置了。
霍颖朝她招手,“过来坐。”
潘云修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歪歪斜斜坐她身边:“要我说,有这工夫不如把秦海业绑来问问。”
霍颖剜她一眼:“问什么?”
潘云修理直气壮:“问那个糟老头为什么送玉来,又是谁指使的!”
霍颖被她认真的模样逗笑,心情却越来越沉重。
潘云修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