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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萸思索片刻,“她没想跑?为什么?”
柳祈回想昨夜发生的事,亦感唏嘘。曲慧加入刺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曲墨报仇。
在她看来,曲墨的仇已经报了。
像是赎罪一样。
她是母亲二婚所生,一直有人为她遮风挡雨,她得到了很多人的爱,而就在她自尊心最强的时期,被告知还有一个姐姐,当她看到那个姐姐时,觉得万分丢脸,眼前这个又黑又瘦、木讷粗糙的女孩,怎么会是她的姐姐。
以她如今的心境再去解读,完全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有这样的姐姐真的很丢人吗?当年为什么那么想?
曲墨送她礼物,她当着面就扔掉了。
或许感觉到她的排斥,曲墨之后再没来过。母亲每次邀请时,曲墨总以家中事忙推辞了。
当小孩长大一些,长辈们对她们的对比就从长相变成是否懂事。
曲墨从小就帮家里干活,家里本该找个保姆,但她太过自觉,包揽了所有家务,于是这笔钱省了下来,用在曲慧的身上。
她有一屋子的公主裙。
她以为她赢了。
然而上小学后,曲墨再来到溪荷,长辈们便都围着她转,觉得她手巧,什么都会做,真稀奇。
话里话外又贬损曲慧,觉得曲慧过得太好了。
即便这么富养她,她的成绩还是不如曲墨,更别提独立能力。
受到冷落的曲慧心里不满,便偷了邻居姐姐的手表,放入曲墨的麻布包。
从那以后,曲墨再没来过溪荷。
而这件事也慢慢被所有人淡忘,直到有一天,曲慧和母亲深聊,母亲对她坦白一切。
原来母亲知道姐姐的无辜。
母亲知道真相,却任由一个错误发展下去。
母亲说,如果揭穿,那被谴责的人就是她。
这是偏爱吗?
为什么她一点不觉得美好?
于是之后许多个不眠之夜,她眼前都会出现曲墨被人唤做小偷时的模样,脊背挺直,目光清亮,仿若暗夜中唯一的纯白。
萧沉萸沉默一阵,道:“她没说曲墨最后怎么死的?”
柳祈道:“没有,我没来得及问太多。”
柳祈一直都看不懂曲慧的动机,她是要赎罪、所以才为曲墨报仇?那为什么不找到杀死曲墨的真凶?要不是这一次落网,她真要连萧沉萸一并算上。
曲墨既然是被人碎尸,那是谁下的手?刺猬的嫌疑这么大,她真没仔细查过?
令人不解。只是转念一想,就算查出是刺猬,又能怎么样?曲慧本就是刺猬的成员,她能杀了这些人全靠刺猬帮忙。个人的力量太过微弱。
在表行休息了一阵,柳祈始终提心吊胆:“曲慧被抓了,刺猬会怎么做?”
萧沉萸拿着白玉滚轮在手背上推来推去,“再看看。”还需要萧元漓来印证她的猜想,暂且不能下定论。
***
得知曲慧的事后,网络上又掀起一阵风波。只因此案复杂,事出有因,大众对曲慧的审判也并非一边倒,所以网络上连着热闹了好几天。
古宅原先也在讨论此事,只是临近毕业舞会,大家更多还是专注各自的事,话题也都回归到毕业事宜。
说起来齐涟城真是最幸运的一个,前几次大规模的综测都被她躲过去了,最后的结业测试很简单,她好歹也混了张沉浅大学的毕业证。
关娴很羡慕她。在教室整理试卷的时候说到这事,齐涟城劝慰道:“虽然我没被考试折磨过,但我被萧元漓折磨了啊,她弄坏我的东西,到现在没赔钱,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关娴道:“谢瑞琳说她这阵子经常外出,可能是在找工作,原本萧姨要让她去萧氏影视部,她要是别搞小动作,哪用得着这样。”萧玉痕那么重视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才会被赶出来。在外人眼中这就是事实。
齐涟城不愿再提她,给关娴看了张照片,问道:“毕业舞会穿这双鞋怎么样?”
关娴瞧了眼,“很闪,但得看你穿什么衣服。”
两人继续聊着,没发现教室外面有人经过。
萧元漓气得不轻,往宿舍走的时候,神情阴恻恻的,像要杀人一样。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没什么指望,刚去找了孟雪意,但孟家因为孟久的死乱成一团,她连门都进不去。
真是见鬼了,一件好事都没有。
回宿舍洗了澡,她蒙头就睡。
谢瑞琳出去玩了,不然还得应付这个室友,她心累极了。
睡意正浓时,孟雪意打来电话。
萧元漓不太想接,因为孟家现在一团糟,孟雪意未必有功夫帮她。
打电话充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