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浓烈,路上行人衣袂飘动,个个都朝暖煦奔去。

已是上午十一点过一刻,她褪下眼罩,脸枕于手腕,痴痴往窗外看去。

昨晚没睡好,多谢隔壁ai意稠浓的情侣,夜间jiaohe分外ngdang,三番五次扰乱她的梦。

当然要去会会他们。

不过不是现在。

今天是她和褚渊四周年结婚纪念日,他以这个由头,即将抵达这里,来探寻琮箴的隐秘之地。

她恰好升起恶意,或者说,她想破坏此刻静谧。

门铃声传来。

褚渊被她的热情惊讶,腹中备好的语稿无从用起。

但熟悉她的人也是他。

“隔壁情侣不在家。”他说。

挽在他臂膀的手拿开,似是对他的试探,或拆穿不满,“难得见你不自信。”

“我甚至对你呼x1间的停顿都太过熟悉。你想向傅征展示什么?”

是谁不解风情?

“褚渊,今天是结婚周年日。”

不知道他今天犯什么疯,固执的偏要以点对点。褚渊捏捏眉心,试图缓解心中烦闷,为她的反常,也为她反常背后的原因。

良久,他再度开口:“离婚协议我已经收到,”又苦笑,“是冯殊递到我桌上。”

狠心的nv仔此刻柔情起来:“你知道,我前段时间惹恼沈笠,不想拖你下水。”

褚渊以为自己早不为她的虚伪所动。他盯着琮箴,问:“当时也是这么告诉苏桁?”

只见她笑起来:“你凭什么以为,你和苏桁有同样待遇?”

或许有些刺耳,但她惯ai打一巴掌、再给颗糖:“你b苏桁重要多了。”

他还是停住、退步,不再紧b,一如过往四年。

不如换个话题,于是他开口:“阮琮闻现在进退两难,我想你已经听说。”

正在盛酒的手停住,只一秒,又见酒ye继续流入杯中。她问:“你要喝一杯吗?”

提问并不总是为了答案,她仍将杯子递过去,他也顺手接下。

琮箴坐到他对面。

凉雾笼罩的杯身将他的手染上sh意,浸染到他的四周,“介不介意告诉我,你和沈笠达成了什么共识?”

她轻轻笑起来,笑得眼角弯延,说:“你一直在查我,为什么?”又将笑意收起,“你以为自己很ai我?”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晚。

罗马式墙沿边,一对男nv痴心深吻。

男人身型极佳,肩背宽阔。他有一双指节分明、如贝尼尼雕刻的手。

琮箴想看清楚男人面庞,但那对ai侣又有诉不完的蜜意。

待楼下佣人唤吃饭,大家落座于一桌时,她得以窥见男人的全貌——模样生得极好,只是太过冷峻。凌厉的眉接连挺立的鼻梁,是一对丹凤眼源源不断洒落寒意,唯独望向他的ai人时,才有丰饶细腻的情思。

因得是别人男友而更有一番滋味,所以琮箴对他分外上心。而后的每一次相遇,次次都在试探男人的底线。

在阮宗弗与那情人交往一周年纪念日,家中灯光幽暗。

还是这几个人,晚饭后便各自回到房间。

她却游离在泳池边,握一杯冰凉威士忌,荡着双腿在池面拨弄点水花。

月光笼着她,光影错落在一头黑发上,挡住那yan丽脸庞,也挡住那一双美眸里不停流动的情绪。

男人房间在三楼,正对着泳池。他踏入yan台,手夹一根棕叶雪茄。

屋檐上凉白se灯带冷冷照亮所有房间的yan台,也映出他的身影,落到水池边,伴着烟雾缭绕于指尖的灰影,一同收进琮箴眼中。

捉弄人的心思在此刻达到顶峰。

水面轻响,泛起层层涟漪,只见她沉于池内,久久不肯抬头仰息。

那影子晃动两三下,雪茄被架到玻璃烟缸上。

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从三楼传下来。

她适时探头浮出水面,将sh发往后一拂。那张清透又满是得意的脸上浮起笑。随着男人走得更近,嘴角更往上弯。

“褚先生,我水下憋气拿过奖。”

男人没忍住笑,手握拳轻抵住嘴。

琮箴游至岸边,顺着泳梯往上。

她着白seb基尼,周身一层柔柔雾光。

她拿起那杯威士忌递给男人,请他喝至见底。

他接过,却并不急着品味,目光淡淡盯着眼前人,良久才开口:“酒里有什么?”

月夜使人神智迷离,特别使琮箴这样的多情人迷离。她大胆承认自己做歹行径,不过一粒cuiq1ng药丸,纵然是寄情于他,也希望他能有热烈回应。

男人轻轻放下杯,说:“这样的夜晚,你站在我面前,就足够令我忘记自己是谁。”

线条流畅的双臂攀上他的颈,趁着动情时分得到热吻纠缠。她不舍,但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