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隆有两个弟弟,一个现在守边,另一个在京内,殿前虞都候,就是三衙的殿前亲军的三把手。

书房内,李继和问:“兄长,官家晚上叫兄长入宫,有何要事?”

李继隆突然笑了,笑的自己的弟弟还有儿子都有些糊涂。

笑了一会李继隆说道:“官家说,他有一个想法,用一百万贯把幽州买回来。”

李昭亮惊问:“爹爹,这怎么可能,官家让爹爹去办吗?请爹爹一定要推辞。”

李继和挡住了自己侄子说话,他很平静:“步兵司密调八千精锐北上,给的理由是,探查朔方矿区是否可以开采。无论能否开采,这八千精锐暂不回京,留在并州不受并州管理,任务只有一个,守矿区两年。”

李继隆问:“真的精锐?”

“是真正的精锐,殿前都指挥石家保兴亲自在校场点的兵,由潘家三哥惟正领军,派了一个监军是寇相公定的人,今科进士第五名。”

潘家唯一能领军的,只有老五潘惟熙。

他的四个兄长,砍人或许还有点才华,领军就是害了这支兵马。

挑了这么一个人,用意就是将兵马指挥权交给石保吉。

至于今科进士,七成都是刘安的人,这一点别人不知道,李家、曹家、石家还是很清楚的。

连寇准都搞不清真正的名单,寇准也只当是,有那么五个人,或是六个人。

却不知道,事实上是近三十人。

这近三十人,暂时全部都是京官,虽然官职还低,但却都在有前途的职位上,安排职位的事,还是曹、李、石三家暗中出过力的。

李继和也笑了:“探花郎,咱们的探花郎。”

“对。”李继隆点了点头。

李昭亮也听懂了,他站了起来:“爹爹,打幽州?”

“买幽州,而且这事,不要传出去。石家、曹家、潘家有需要知道,自然会有人去告诉他们,昭亮留在家里,继和你看住他,大战起,相信你有机会领禁军北上,介时……”

李继隆没说下去,话已经不用说了。

他长子,次子,还有两个侄子,族中几十名子弟死在幽州城下。

这仇不报,他死都不能瞑目。

李昭亮卟通一下就跪在李继隆面前,不用说话,这一跪就表明了全部的态度。

李继隆说道:“我有三子,唯你还在。莫要让爹爹无人送终。”

李昭亮哭了,将头紧紧的伏在地上。

“地图!”李继隆站了起来。

皇帝所谓的讲解战略,听一听也就罢了。此时,李继隆要亲自研究战略,布局已经成功了大半,李继隆相信刘安会完成后面的布局,那么他的任务就是研究怎么打。

杨业能打,佘太君能统兵。

可他们和李继隆还有差距。

正如李继隆所想,他不需要和刘安见面,也不需要说话,他和刘安之间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对方需要什么。

李继隆望着地图对李继和说道:“想不道,为兄一生没几个朋友,却有这么一个不见面,却与我孙儿年龄相近的知己。相信石家二哥儿也这么想。”

石家二哥儿,就是石保吉。

这会,石保吉正在并州城北骂刘安呢。

“大小两个王,你们说这刘安是什么东西,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他叫他爹过来挣钱,却叫我给他守门。”

大小两个王。

大的是王嗣宗,小的是王曾。

他们也在现场。

已经是深夜,眼前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工地。

军方的挖掘还没有开始,刘安的父亲刘浪作为商会的魁首,带着大小五十多个商人,召集了五千多民夫,挖了足足三丈深,三百丈直径的一个巨坑。

不是土坑,是煤坑。

而且日夜不停的挖,挖出来就往汾河运,然后上船往汴梁走。

王曾在旁说道:“是我们来的晚了几天,并州这里的青壮民夫已经被先招募了两次。足有一万两千人被招募。眼下,官矿只有一千二百民夫,周边州府的民夫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一千人,两万民夫,十天内到齐。”

这就是石保吉骂刘安的原因,当然还不止这次。

王曾又说道:“并州的粮价涨了一成,若粮商动作慢了,粮价会再涨一成,盐价已经涨了三成。眼下,最麻烦的是工具,并州城所有的工具都被买空了。”

王嗣宗却是大笑:“我越发的喜欢刘学士了,他真厉害。连本官拿他没办法,状元公,你怎么没说驴价涨了五成。”

王曾回答:“驴价马上会跌,我知道夏州的驮马几天后就有五千匹送到。灵州那边的马市也收到了风声,驮马会在年底以十万匹计,继续送过来。”

石保吉一指那灯火通明,日夜不停的矿坑:“收他的税,少一文钱,就重罚。不服,就来找本将。”

王曾翻出账本:“已经有四百贯的税入账,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