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秭灵在皇宫之中,是不用看人脸色的。

太后、皇后是长辈,这是份晚辈对长辈的恭敬。贵妃、嫔妃什么的无须在意。

当然,有一个例外。

贤妃曹氏。

她是曹家的女儿,潘秭灵要称为姑姑。

这是自家人。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灯真管用。

次日大清早,太后宫里就有太监过来替太后传话,让皇帝赏刘安。

理由很简单,太后年龄大了,睡眠质量很差,因为那灯,昨夜却睡的很安稳。

皇帝跑到皇后宫里问了。

皇后也说,那灯确实让人宁神静心,感觉很舒服。

皇帝站在灯前发了一呆,然后骂了一句:“这个混帐,为什么我没有,不赏,承。”

“老奴在。”

“去骂他,告诉他给朕准备十盏。准备好了,再赏赐上几十钱就行了。”

郭皇后在旁只是笑。

皇帝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的。

随着新年越来越近,党项的野利氏扛住了内部的攻击,代表党项来汴梁城献礼。

辽国的特使也到了,来的人比情报之中的来头更大,是辽王二弟梁王耶律隆庆。

阿厮兰汉也到了。

不仅如此,高丽竟然也派人来了,却不是正常的使节团,而是一个商团。

大理的段珏又来了,正式的使节团。

还有波斯商团派代表准备献礼。

大食商团派代表准备献礼。

最让刘安意外的是的,李明德带了一份巨礼,这份礼物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规模小到只有六个人的商团。

商团的团长还是有爵位的小贵族。

来自威尼斯。

话说,最先见到这位小贵族的不是刘安,而是刘安的父亲刘浪。

在十几天前,杭州。

刘浪见到这位小贵族是在杭州城的市集。

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人正跪伏在地上,亲吻着那大青砖。

维托,奥西尼。

一个失去在新旧之间挣扎,失去了封地的小贵族,忠实的东罗马帝国追随者。

他看到了天堂。

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家乡,他一直在思考,天堂是什么样的。

他在海上飘荡了足有大半年的时间,除了藏的很好的一箱金子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身为贵族的他穿着破麻布衣,连鞋子都没有了。

他的追随者也只留下了五个人。

其余的,不是逃了,就是死了。

这五个人是他世代忠于他家族的骑士,他发过誓言,要和他们一起生,一起发财。

刘浪的船停在杭州。

因为他需要赶紧把硫磺让军方的人秘密的运回汴梁去。

而后,刘浪准备到杭州城最大的酒楼好好的补偿一下自己受伤的内心。

倭岛,他娘的,一个只会吃草的地方。

那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维托和他的五个追随都跪伏于地,他的家乡,贵族的城堡也是污水横流,到处都是臭的。

而这里,空气之中都有着一种香甜。

街道两旁的行道树让这里美如诗画,就是画中的天堂也没有这么美。

他正在感谢他的主。

刘浪呢。

发了大财,心情正好。

刚刚才给杭州捐了一千斤粮食,为救助孤苦。

“乞丐?怎么搞的,我大宋杭州竟然有乞丐?”刘浪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杭州没乞丐吗?

确实没有。

码头上需要作工的需求量实在太大了,作工的人根本就不够,已经需要从周边县乡去招人了。

而孤苦老弱,福州官办就有救济机构,富户也有救济。

怎么会有乞丐。

刘浪过去踢了维托一脚:“看你有手有脚,竟然在这里乞讨。来人,报官。”

维托抬起头。

四目相对之后,刘浪靠近了维托:“番人。”

维托在海中从李明德的商船船员那里花了半年时间,也学到了汉话。

虽然学的不精,也能表达点什么。

花了好大的力气解释,刘浪笑了:“东罗马、君士坦丁?”

“东罗马,威尼斯,男爵。”

“哟,还是个大人物,我儿子是伯爵,我亲家是公爵。”

刘浪听刘安讲过欧洲的一些事情,记得有最强大就是东罗马。京城叫君士坦丁。

维托听不懂什么叫亲家,却听懂什么叫伯爵,什么叫公爵。

面前的男人是大人物。

这是条大腿,粗大无比的一条腿。

刘浪很大气。

六个人洗澡换衣,全部是杭州城名有成衣店的好料子。

大宴。

对于维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