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料什么的。

曹玮不太懂这些,叫了一个码头上的校尉问:“话说你们这里往南就满是山,山上全是树,我看那运木料的船是潘家老五的旗号。”

敢这么叫的肯定是同级别的人。

汴梁四大武勋世家,李家的李继隆之外。石家老二、曹家老四、潘家老五。这些才是家族里最顶事,也是说话最有份量的人。

没等那校尉回答,刘安就说说道:“这是中南半岛的柚木,非常结实的好木料,而且与水的比重只有零点四五,就是同样体积,水一斤,这木料只有七两。这种木料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防虫,海船防腐,顺便再说一句,这种木料很贵的,不比檀木便宜多少。”

刘安这么一解释,旁边的校尉笑笑没说话。

已经解释的这么专业了,他不需要再讲什么。

柚木在二战时代是极奢侈品,一等战列舰才用,普通的战舰是铁甲板。

而且广义的柚木非洲与南美都有,可真正能用在船上,只有暹罗湾一带一直到大理一带才有,其余的地方不能比。

刘安又给曹玮说:“你一定会问,既然那么远运来,为什么不在当地造船。是因为,咱们大宋的船,特别是战舰一共用十六种木料在不同的位置,有些不重要的地方,或是家具、工具架,随便用点便宜的木料就行了,但船体非常讲究。这手艺不能让人学了去。”

“是,这位上官讲的对。只是这话不能再讲了,军港有军规……”

“这位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曹玮一开口,刘安与那校尉都为以曹玮准备摆身份,可谁想曹玮接下来一句就说道:“赶紧叫人来抓了他,然后能罚多重就罚多重,这么机密的话也敢乱讲,一定要重罚。”

刘安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曹玮,独自往码头另一边走去。

另一个区域就是船坞区,有另外的营队管理。

刘安一亮牌子,脚步没停就走了进去。这会铁头与曹玮的亲随都还在码头接受检查,他们要比对每一个随员,就怕混入奸细,特别是混入了与宋人长相相似的瞿越人。

曹玮快走几步,拿出牌子一亮也跟着进了船坞。

曹玮是来买船的,他肯定要关心什么船最好。

明州军港的将军姓康,刘安是突然来的,也没有让人通知他。明州船坞的负责人是潘家的人,准确的说和刘安身份相似,是潘家的女婿。

姓张,原本在大理寺任评事,是借曹家的手把他调来的。

虽然胆小怕事,为人有些怯弱,但却精通算学,对管人非常有一套,他从武职转文职有些不太适应,所以更好调到这里管船坞。

船坞上下所有人都是属于宋军的,连工匠都是。

曹玮到,他和张昭允可是非常熟悉的,一来两人都守过边,二来两人是挑担。

“备了酒吗?我不是派人送信,我要来,我带了金子。”

张昭允抬头看了看天,淡淡的来了一句:“军中严禁饮酒,明州军港内只有备案的医酒三十六瓶,分置于各处医馆内。话说曹四将军,虽然咱们是亲戚,但你也不能为难我,船坞已经是每天作工十个时辰,三班工匠在作工。没船。”

一句话,张昭允不想让曹玮插队,别人定购的船也是催着要呢。

怼完自己的挑担,张昭允这才转身刘安,脸上的冰冷瞬间消失化为温暖:“安哥儿来了,我已经吩咐人在二仙子岛的明月楼订了宴,今晚上不醉无归。”

曹玮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凭什么。

“我说昭允,咱们两个认识了多少年,作亲戚也有多少年,你这态度实在是不友好。”

张昭允又恢复那冷脸:“你若是给我加一倍船资,我给你准备好酒。”

“你作梦,这会还是大白天呢。”曹玮听到要加钱,瞬间就怒了。

“不加,你换小船,咱们还是兄弟,你又不去打仗,你非要买大船干什么。泉州水师买了两艘中型船,三个月就回本,你买大船多久能回本。”

“回本,他们干什么了。”

张昭允看了一眼刘安,刘安只是笑了笑。

张昭允这才说道:“泉州水师到了北吕宋,和一个什么爪子的舰队打两次,解救了当地数千奴隶,而后从那里每天运回大量的椰子、焦麻。你能干什么,拿两艘大舰去捕鱼?”

在张昭允眼中是没错的。

曹玮所处的地方肯定就不可能有战事,就算有,也不会是来自水面上的敌人,是从北边南下的辽军。

要炮舰干什么,逃跑用吗?

所以,买炮舰是可笑的,纯粹就是浪费钱。

张昭允没错。

曹玮就错了吗?

曹玮也没错,曹玮想的就是朝廷消减军费已经是官家铁了心要办的事情。所以眼下各大防区自成体系,都有一套自己来钱的门路。

曹玮所属防区来钱的门路不是卖军械,而是军方保障大宋商人在长白山的生意。

有够强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