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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傅应呈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开始打字:然后呢?
消息还没发出去,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傅应呈唇角勾了下,接通了电话:“怎么,现在才想起你还有个……”
“你就是季凡灵的男朋友?”对面男人的声音粗粝沙哑。
“……”
傅应呈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谁?”
“我是谁?”对面笑了声:“你还得喊我一声岳父呢,我是你女朋友的爹,亲爹,你说你也挺有意思,谈恋爱都没想过见见家长?”
傅应呈眼神彻底冷了下去:“把手机给季凡灵,我要跟她说话。”
“那恐怕不行。”
“她在哪?”傅应呈点开了录屏。
“我把她接到我家来住两天,叙叙旧,我是她爹,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季国梁说,“不过呢,你们这样背着父母谈恋爱是不对的,你要是真喜欢她,多少得给点彩礼吧。”
“你要多少?”
季国梁现在欠了七十万的赌债,还被房东赶出来,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全部的指望都在捞这一笔上:“我要一百……两百万,卡号我发给你。”
“你说两百万就两百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在你旁边?”傅应呈冷厉道,“你该不会捡了她的手机来骗我?”
“我怎么可能骗你……”季国梁暗骂了一声,“我真是她爹,我让她跟你说话……”
对面窸窸窣窣半天,没有女孩开口的声音,季国梁骂了一句:“她不说话,我也没有办法,她脖子上戴个佛对吧,还有耳朵上有个痣。”
傅应呈拳头蜷紧了,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里,控制不住地发抖,嗓音却更加平静,平静如死水:“那就开视频。”
对面沉默了很久,挂断了电话,过了几秒,拨来了视频。
屏幕里光线昏暗,只能隐约分辨是个极狭窄的厕所。
窗户帘子是合拢的,缝隙中渗出清透的月光,照亮被捆在管道上的女孩。
她坐在冰冷肮脏的瓷砖上,虚弱地蜷在墙角,白色的风衣脏透了,头髮和衣服前襟都湿漉漉的。
季凡灵仰着头靠在瓷砖上,睫毛低垂着,急促又小幅度地喘息着,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额头上一道细细的血流,蜿蜒着淌到唇角。
看清画面的一刻,仿佛整个心臟都被狠狠攥紧,继而是汹涌的让人近乎崩溃的情绪。
“看清了吗?”季国梁的声音传来,“她现在好得很,不过之后就说不定了,你现在就把钱打过来,我就送她回学校。”
“你给我一天的时间。”
“一天?”季国梁被债主逼得已经狗急跳墙了,“你不是有钱么?”
“最快也要一天。”
“……24小时之内,三百万,”季国梁坐地起价,“要不然……”
女孩气若游丝的嗓音响起。
“《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女孩长睫垂着,嘴唇蠕动,“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的……”
季国梁被她打断:“啊?你说什么。”
“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季凡灵掀起一点眼皮,盯着他,凌乱的发丝后,乌黑的瞳仁依然是冰冷的,缓缓道:“季国梁,你等着进监狱吧。”
声音很轻,却又很清晰,像细细的针一样掷地可闻。
脆弱、坚韧、令人心悸的漂亮。
在昏暗的环境里,她像是在发光。
“读两年臭书了不起啊,”画面晃动,季国梁恼火地衝上去,“什么叫绑架?管自己女儿要钱算什么绑架……”
“你再碰她一下,”男人的嗓音里的情绪已然控制不住,“就别想要我的钱。”
季国梁收了手,喘着气冷笑道:“你别想着报警啊,自家人,哪有小孩报警抓老子的,你要是报警,就别想再见到她了。”
季国梁挂断了电话。
……
傅应呈第一时间报了警。
苏凌青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傅应呈已经把能打的电话都打尽了。
通过a大辅导员联系上最后看见她的同学穆修明,警方调出重庆小面店内和店外路面的监控,确定了她上的那辆车的车牌,追查那辆车的动向。
苏凌青接电话接得手机都在发烫:“刑警支队的吴队长你打过电话了吗?”
“打了。”傅应呈眸光漆黑,“我这边信息包括录屏全部发给你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苏凌青说,“你再等一下我给局里朋友打个电话……喂陈叔,我是凌青啊,有个急事麻烦您,我有个妹妹,真跟亲妹妹一样,被绑架了……”
温蒂推门进来,看了窗边的苏凌青一眼,快步走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