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还会说,他们之间利益纠葛不清,倘若被有心人拿到他们分居的证据,公司的股价就会受到牵连。

这都是男人惯常用的借口。

他张了张口:“我签了字的。”

陈穆:“我没签。”

“好好好,”林殊止有些无可奈何,干巴巴地笑了声,“说这么多,不就是要去我家吗。”

“可我不想。”他声如蚊呐地反驳了句,像说给自己听。

得不到一点水花,车里的另一人不会管他在想什么。

“行!”他又快速地松出一口气,手掌误触到鸣笛的按钮,喇叭短促地叫了一声。

“去,我带你去。”

陈穆不愿意离婚,无非是怕影响公司股价。

陈穆想去他家,无非是怕别人看到他将人放下又驱车离开,无非是想给某些有心的跟踪狂看到,他们关系和睦。

上他只是这么多无趣目的中一点小小的娱乐而已。

将人接上车就是个错误。

从陈穆上车的那一刻起,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

酒精使人变得迟钝,脑子像蒙上一层薄雾,因此陈穆听见他爽快地应下这个无理请求也没有什么表示,只单纯将视线移开投向了窗外。

没有开暖气,车窗大敞透着气都让人呼吸困难。

他车速很快,路上也没什么人,红绿灯也恰巧每一盏都利于他通行,一路超速的情况下他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回到了家。

还是开车好,走路怎么着都得花他半小时。

老小区人员密集,大多数人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住惯了就不愿意搬走,相应的车位也紧缺。

陈穆的车没有登记属于外来车辆,停在里面一晚上五十。

林殊止一咬牙先垫付了,自认为待到第二天再和陈穆慢慢算这笔账也不迟。

将车停下,副驾上的男人还稳如泰山地坐着,他下车扫完码又登记好,回来喊了好几声也没见人理他。

不好在天天打招呼的老门卫面前丢脸,林殊止赶紧将车开进最角落也最逼仄的位置停好。

他不再搭理陈穆,车钥匙随意扔给了陈穆就下车准备走人。

他当然不想和陈穆上chuang,陈穆愿意就这样坐在车里一晚上最好。

脚下的空地太窄,他需要绕到副驾的车门才能走出去。

经过副驾时身后却急急地起了一阵冷风,林殊止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攥上了手腕。

下一秒,手腕上的桎梏大力一带,林殊止身体一下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后仰去,彻底失去平衡栽进了副驾!

额头不轻不重地磕到车顶,一阵眩晕中他手下意识撑住了两条被布料包裹的有些坚硬的事物。

那是陈穆的腿。

俯趴的姿势被人强行调转,他像只小鸡似的被拎住小臂转成与陈穆面对面。

这距离说不上来的亲密,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陈穆呼吸中都带着明显的酒气。

是醉得不轻。

陈穆没给下一步动作的机会,单方面俯下身,对着林殊止那张因愣神而微微翕张的唇wen了下去。

这个wen与温柔毫不沾边,反而充满绝对的压制。

林殊止手足无措,摸着什么抓什么,一抓就抓到了陈穆的西装裤。

西装裤布料光滑,他什么也抓不到,反而抓出一手冷汗。

他奋起反抗,却很快被压下。陈穆似乎不满足于外层的侵略,试图以唇she为枪击破下一道防线。

下颌骨被指节扣得很痛又动弹不得,林殊止深觉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轻而易举地任人宰割。

氧气逐渐消耗殆尽,陈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林殊止心底生出种莫名的恐惧。

车门并没完全关上,半密闭的空间响起y靡的水声,被侵略撬开的牙关再也没有闭合的机会,唾液顺着下巴蜿蜒流向脖颈,爬得到处都是。

他下颌关节僵硬地维持着一个角度,终于气急败坏地咬下一口!

曾经他特地偷偷上网站学习过一些技巧,也认真地研究过如何才能让陈穆舒服,如何才能避免伤到陈穆。

这看起来都荒谬不已,对陈穆来说更是微不足道。

林殊止有些痛恨,他努力地让自己从漩涡中抽身而出,却在某些时候仍被海里深不见底的水草捆缚。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所改变呢?

他对上陈穆,永远都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以今年六月十八号为界,他完整地喜欢了陈穆七年。

七年的时间实在很长,是多数小猫小狗的半辈子,足以让身体的所有细胞更换一次,能让上进的穷小子出人头地,也可以让乳臭未干的小孩长成独当一面的大人。

他不希望自己再有任何的眷恋了。

可他用了七年的时间都没有成功放弃陈穆。

哪怕陈穆做了逾矩过分的事,他也气不起来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