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有些执拗地反驳他的话:“是真的。”

“我们双方都冷静冷静吧,”林殊止胸口忽然一阵无来由的通畅,“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便绕开了陈穆朝着门口走去。

神奇的是陈穆没有拦他。

只是在他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又将他叫住。

陈穆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浑身上下都很疼。

林殊止搬回自己家后很快适应下来。

虽说感情上的事一塌糊涂,可工作找上门来还是要照接的。

没有告知任何人,两周后他离开了洛城。

剧组生活多半还是愉快的,林殊止在那里度过了二十六岁生日。

那天林殊止戏排得很满,从早上七点一直到晚上九点几乎都没有休息时间,最后一场候场时他已经快累瘫在休息室里,不经意望向窗外的红花楹时,他终于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从前也没什么人替他庆祝过,如果一个人在家,至多是将红烧牛肉面升级成长寿面,然后在那天快要过完时对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

今天要过去了,生日也快过去了。

今年还是一如往年平常。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外头又在让演员就位,林殊止没那么多时间细想这些,搓了把脸站起来回到岗位上。

大家配合得很默契,林殊止下班时还比预计中早半小时。

下了戏他就赶回休息室里收拾,恰好休息室里有人便攀谈起来,正聊得好好的,休息室里的灯却忽然全暗下来。

眼前骤然失去视野,林殊止心脏坠了坠,他低声呼唤刚才就站在他身边的工作人员,手向外一捞扑了个空。

门突然重重地响了声,林殊止身形一颤,随即反应过来那可能是风的作用。

那声巨响后就再没动静了,他又稍稍放松了警惕,沿着一路的椅子慢慢朝着门的方向摸。

快要走到门口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人声。

林殊止正打算仔细分辨一下,转瞬间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三层蛋糕,第三层上面插着的蜡烛火苗跳跃。

“林哥生日快乐!”有人率先带头喊起来。

“生日快乐哈!”更多人跟在后面表达了祝愿,场面一度变得喧闹。

蜡烛橙黄色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林殊止有些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林哥快许愿!”

林殊止被众人你一下我一下地推到了蛋糕前。

他还怔愣着:“你们怎么知道的?”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就是……”

也许是跳跃的火光太灼人眼,林殊止眼睛有点湿润:“谢谢你们。”

“按我说黄哥就该给你放假。”

那位被称作黄哥的人立马搭腔小声道:“那不是工作和生活,一码归一码吗。”

众人又嘻嘻哈哈笑起来。

林殊止许了愿,又给在场的人都分了蛋糕,结束回到酒店时已经十点多。

再怎么样今天也是终于要过去了,林殊止想起就有点开心。今年他收到了很多祝福。

洗完澡放松全身准备关灯休息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很低的敲门声。

难道是——

林殊止脚步急促地去看了眼猫眼,走廊光线差,他什么也没看清。

“林哥。”就在此时一个有点幽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林殊止不敢开门。

“林哥。”那鬼……那人又叫了一声。

“我是小年啊。”

……

林殊止面色平常地打开了门。

的确是小年。

小年抱着个差点比他人还高的箱子,只露出了两颗黑洞洞的眼珠子。

“林哥,搭把手……”他手抖出了肉眼可见的幅度,吃力地喊叫着。

林殊止连忙上去接下那箱子,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沉甸甸的,一上手就要压垮他整个人。

“里面是什么东西?”

“林哥你先把它搬进去再看,你现在把它放下来的话……就搬不起来了。”小年甩着两条胳膊喘着气说。

两人合力把那沉重的箱子搬了进去,林殊止打开那层层叠叠的包装才发现那里面是樱桃。

满满一大箱都是,每颗樱桃上还覆着水珠,保鲜做得很好,看上去和刚摘的差不多。

“陈穆让你带过来的?”林殊止问小年。

“是的是的,”小年笑道,“陈总说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

小年点头:“是生日礼物,陈总一直都记得呢。”

“他没来?”林殊止不太信。

小年摇头:“陈总说没得到你的允许,他不会出现的。”

“为什么不直接到片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