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同我多年未见,又听闻我愿意出手相助,激动不已才抱了抱我,是我们的不是,不该这么逾矩,叫人误会了。”

“至于私下里叫声爹的那句话,寒月怕是听岔了,我这表哥一直膝下无子,家里就想着让寒阳认他做干爹,以后也能有人养老送终,这事我也是准备后面同你商量了再决定的。”

羽凌威听完韶夫人这通话,继续沉默着,羽寒月站在一边,毫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韶夫人还真是谎话张口就来,听得我忍不住发笑。”

“韶夫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在前院饮宴饮得好好的,怎会知道你偷溜出来,在这里私会情郎?”

“更是那么凑巧的,一来就听到了羽寒阳身世的秘密?”

韶夫人脸色煞白,紧张和窒息让她脑袋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当然是我见你借口离席,便告知了父亲你要和情郎见面,我们是跟随你而来的。”羽寒月说完,便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卷书信,眼底的嘲讽犹如实质,将它们递到了羽凌威的手里,“父亲,这是韶夫人和情郎私通的密信,足已证明我所言非虚!”

韶夫人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就要冲上来抢那卷书信,其他事情她总能找到借口掰扯,也能赌一把,只要羽凌威愿意相信她,她便能够绝处逢生。

可这些密信若是落入了羽凌威手里,那可真是没有活路了。

只是可惜了她虽然武功不俗,但全然不是羽寒月的对手,没有几招就被羽寒月给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羽凌威低下头看着手里这卷东西,藏在衣袖里的手有些发颤,最终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它们,只是厉声命令道:“把人带回去,立刻回羽氏!”

羽氏雪梅园。

乌黑夜空里星光点点闪烁,羽寒月将云栎潇送到门外后,便柔声嘱咐道:“父亲已经下令将他们都关进了地牢,恐怕是因为事发突然,他太过震惊,一时没想好怎么处理。你回去之后就早些休息,养精蓄锐,后面还有得忙。”

云栎潇微微点头,正要进去之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身拉住羽寒月,凑近他耳朵道:“哥哥这两日要密切关注牢里的动向,如若发现他们想要向宫里求助,千万要阻拦下来。”

羽寒月不理解:“为何?即便宫里接到了他们的求救信号,出了这样的丑事,无论如何羽寒阳都同家主的位置无缘了,我们又何须如此紧张?”

云栎潇手指碾转着腰间的狐狸尾巴,认真分析道:“这次的事发生在羽氏别院,父亲还下令封口,所以消息不会那么快传出去,更不会惊动宫里。”

“年节就快过了,不日后皇帝陛下就会恢复早朝。”

“羽老夫人走得突然,再拖下去就是三年孝期,皇帝陛下的身体每况日下,立储之事也迫在眉睫。”

“我料想二皇子多半会旧事重提,让皇帝陛下下旨赐婚,来加强羽寒阳和自己母家的势力。”

“公主殿下刚及笄,年纪尚小,重要的是先定下婚约,这正式成婚,等过了三年孝期再办也是不打紧的。”

羽寒月顺着云栎潇的思路往下走,眉头拧紧了:“栎潇弟弟的意思是”

云栎潇继续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封锁消息,短不过三日,多不过五天,这桩丑事也会传遍金陵城的,所以哥哥只需要这两日里,阻止他们向宫里传递消息即可。”

“李初雪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必定是想给她安排个最稳妥的婚事。哥哥细想,在即将下旨赐婚之时,知晓这样的荒唐事,难道皇帝陛下不会龙颜大怒?不会因此迁怒二皇子行事莽撞,差点断送亲妹妹一生的幸福?”

“如若三皇子还能适当地说上几句‘好’话,恐怕皇帝陛下还会怀疑,二皇子是在明知道有这等丑事的情况下,为了保自己表弟以及姨母性命,巩固自己母家势力,争取夺嫡的胜算,才这般打时间差,趁宫里还没听到风声,急于促成这皇家联姻吧?”

“毕竟天子一言九鼎,圣旨一旦下了,可就难以转圜了。”

“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陛下一旦这么想了,那二皇子便逃脱不了包庇纵容之罪!”

羽寒月细想了下,心惊的同时,也不得不认同:“栎潇弟弟思维缜密,一旦事情发展成那样,二皇子和贵妃为了不失圣心,恐怕只能选择同他们撇清关系来自保,不可能再向皇帝陛下求情了。”

云栎潇浅浅笑了,一双凤眸却沉静如水:“韶夫人毕竟是贵妃亲妹,虽说这样的丑事确实让人脸上无光,但父亲毕竟不是皇亲国戚,也不在朝堂领职,说到底不过是个江湖人罢了,凭借贵妃和二皇子的权势地位,为他们挣一条活路还是轻而易举的,届时羽寒阳就算失去了继承家主的资格,在这金陵城无立足之地,也能和自己的父母远走高飞,安稳度日。”

“想必哥哥,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所以,自然是要先一步斩断他们的靠山啊。”

羽寒月眼神微沉,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