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眼睛一亮,阮阅后退一步,警惕说:“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尊上怎么办?”

炎炎向来不听他的话,只当他的话是耳边风,这次也不例外,张嘴叼住他衣领,拔腿就跑。

阮阅挣扎着喊:“放我下去!茶漫漫!我来救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茶漫漫有气无力问:“若是你留下,路长易会怎么对你?”

阮阅安静了一会儿,不以为然说:“最多就是打断我手脚,不会杀我。”

他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茶漫漫趴在炎炎背上,身下温暖柔软,她昏昏欲睡,含糊说:“你若是回去,我也回去。”

阮阅大声道:“我留下是因为我是尊上的人,尊上可以信任的人只剩下我了!我走了,他怎么办?”

茶漫漫微微睁大了眼,往前爬了爬,以便能更清楚听到阮阅的话。

“只剩下你了?他还信过谁?”

阮阅小声嘀咕了什么,茶漫漫没听清,侧耳问:“没听到,你说什么?”

阮阅自暴自弃,带着几分嫌弃、不服,大声吼:“还有你!”

“尊上还相信你!你听到了吗!满意了吗!”

“让尊上信任你,又让尊上失望。茶漫漫,我该讨厌你的。但是……”

“……但是谁叫尊上……”

阮阅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

茶漫漫坐起来,她看着前方陌生的风景,抿唇道:“炎炎,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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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速度稍微慢了些,似乎是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不是错觉。

茶漫漫认真说:“炎炎,停下,我们回去!”

这次炎炎是听清了,它停下来,把阮阅丢下,扭头去看茶漫漫,眼里写满了不解。

茶漫漫摸了摸炎炎脑袋,轻声说:“我们回去,做错了事,受到惩罚很正常。”

炎炎摇头,呜了一声,心疼看着茶漫漫。

茶漫漫抬起胳膊晃了晃道:“你看,我没事的,就是有点不舒服,很快就习惯了。”

阮阅说路长易信任她的时候,茶漫漫就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就这样离开。

路长易看着她的眼神尽是冷意,但仔细想来,还有被他藏起来的失望。

既然路长易相信她,她就更不能走了。

他生气的时候有且处于本能去护着她,那么大的水缸砸在他身上,他肯定很痛吧?

茶漫漫越想越不是滋味,她俯身,侧脸贴在炎炎身上,温柔道:“有炎炎在,没人能伤害我。”

炎炎嗷了一声,叼起阮阅,把他丢到自己背上,转身往回路跑去。

阮阅愣了许久,震惊看着茶漫漫:“你真的要回去?你不怕死了?”

茶漫漫闭着眼休息,声音有些含糊:“怕啊。但还是得回去,你不能丢下他,我也不能。”

阮阅盯着茶漫漫苍白的脸,她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他不自在道:“我当然要回去,那是我尊上,我无论如何那都不能丢下他。你不一样,你为什么不能?你是人界那边的,和我们天生就水火不容。”

听到这话,茶漫漫微微抬眼,好笑说:“你怎么和周尘萧一样说这种话,他是古板,你看着不像啊。”

“他也说过这话?”阮阅对于自己和周尘萧说过一样的话觉得十分厌恶,不屑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

茶漫漫问:“哪里不一样?”

阮阅想了想说:“我们不会随便欺负你们,更不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去害人,总之万丈宗就是一群伪君子。”

他这是直接点名万丈宗了。

茶漫漫没和阮阅争辩,以前她会生气和阮阅据理力争说万丈宗的人如何如何好,如今不会了。

炎炎速度很快,片刻后就回到了关着茶漫漫的刑房,把茶漫漫放下后维持原型,也没有要走的地方。

它是真的把茶漫漫的话听进去了,想留在这里保护茶漫漫不被伤害。

茶漫漫劝道:“你先离开,我没事,有事会喊你。”

炎炎摇头拒绝,俯身趴下,想让茶漫漫看它的决心。

茶漫漫只能和阮阅说:“你带炎炎走吧。”

阮阅不确定问:“你真的要在这里?一个人没事?我们可以陪你。”

茶漫漫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阮阅迟疑说:“我觉得尊上不会害你。”

炎炎不满用脑袋顶了他一下,顶得他往一旁走了十几布才停下,阮阅瞥了炎炎一眼,继续说:“尊上也没有那种折磨人的爱好,若是真的厌恶一个人,只会给对方一个痛快,不会像你们一样,把人折磨得不成样子,还要拉到光天化日之下羞辱一番才解气。”

他所说的,茶漫漫有所耳闻。

万丈宗确实会这么对待叛徒,他们不会轻易解决叛徒,会关起来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