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王家定能名留青史,他王玉泽也能乘风直上。

王玉泽向前走了几步,回过头道:“薛岫,你从前说的,我只当是天方夜谭,但如今,我已经能看到那一刻的来临,你是对的。”

“我又弱你一步,但我不会认输的,来日方长。”

王玉泽说完,大步离开。

南黎吐出嘴里的骨头,小声道:“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他?”薛岫轻声道,后笑笑:“他要去替他父亲负荆请罪。”

“可不是不一定是那个人吗?”南黎挠挠头不解,都是薛岫一人的猜测,又不是真的,王玉泽怎么就会去请罪,赵怀泽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因为那人是赵怀泽,只有一丝的怀疑,也不能当做不知,”见南黎依旧不解,薛岫拍拍他的头道:“因为他很强,他是千百年来,第一位有希望终结三国鼎立的人,这天下,分得太久,理应合起。”

“我觉得你也很强,那为何不是你去当皇帝?”

薛岫没有说话,他垂眸静思后道:“不是所有强的人都能当皇帝,有些约定成俗的规定放在那,我若是当皇帝,那叫乱臣贼子,有些东西,亦是他人奋斗多年得来的结果,当皇帝要受到的拘束太多,我还是向往自由的。”

“当皇帝生杀大权在握,那才叫自由呢,”南黎含糊不清的说着。

“你还太小,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名为权衡,当皇帝,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并不是自由的。”

“呸,你也就比我大一岁,也配说我小,你是想吃蛊就直说。”

南黎单手拿着鸡,另一只手在怀里掏着,想要把薛岫放倒,让他乱说话,居然还说他太小,当皇帝本来就是世上最自由的事,薛岫说不自由,肯定是因为他不能当上皇帝才唬弄他的话。

“那等你再大几岁,你也会看明白的,”薛岫摸着下巴故作沉思的说着,在南黎要杀人的目光下,他浅笑着,道:“行了,烧鸡要凉了。”

薛岫转身踩着台阶而上推开正屋的门,走进里头,环视一二后,脚步微移,直直向案桌那边走去,他带来的杂书正工工整整摆放于上面。

今日,与赵怀泽交言后,他有了些念头,而这一切,或许能在江心柔身上找到答案。

日落西斜,金黄色的夕阳一点点的迁移变动,薛岫冷玉般的皮肤上也染上夕阳的颜色,莫名有几分温和。他沾了点墨,手停于半空,抬眸望向外头的天色,竟然已经天昏了。

须臾,他回眸,看着只剩下一点的纸面,快速的落笔,盏茶后,他停下笔,端赏着自己所写的内容,收拢于一处,存放好。

他起身走到门口,看着正蹲在门边的南黎道:“怎么了?”

南黎微仰着头,见是薛岫,有气无力道:“你还知道出来,你把我一人扔在那,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大苦,这群夏家人真的真的太有病了,特别是那个女子,任由我怎么跑都逃不开她的魔爪,非要我对她用蛊。”

“用了?”薛岫挑眉,他伸出手。

“自然是用了,”南黎瞟着他,没好气道,眼神落在薛岫的手上,他把手放上去,叹口气:“我都像是要被她榨干了,我的宝贝们都焉巴了,跟我一样有气无力。”

借着薛岫的力起来的南黎,掏出一个小罐子,像是怕薛岫不信,他把罐子打开,把里头的蛊虫倒在手心上,伸到薛岫的面前道:“你看,要死不活的样子。”

蛊虫蜷缩成一团,半天没有动弹,南黎拿手指轻轻碰了碰,蛊虫才微微有点动静,张开后又蜷缩成一团,叽叽两声。

“看出来了,”薛岫点头嗯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们需要吃什么?”

“喝血,”南黎抿唇,他白了一眼薛岫,叉腰道:“你别想着把你的血喂给我的宝贝,除了我的血,你们的都没有用,你要是心疼我,下次,再给我带一只烧鸡,我要补充元气,你懂不懂。”

“嗯,”薛岫问道:“你可要出去走走。”

“啊?”南黎惊讶,他张大嘴,又慢慢合上,嘀咕道:“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还知道带我出去走走。”

薛岫轻声嗯了声,南黎立马扬声道:“还不快走,我给你带我出去逛逛的机会,你可要把握好,不然,等着我毒死你。”

一听到能出去,愁眉苦脸的脸立马喜笑颜开,拉扯着薛岫向外面跑去,佩戴的银饰叮当叮当响。

两人走到院门,刚推开门,就看到王玉泽一撅一拐的身影正慢慢地挪动着。

听到门嘎吱的声音,王玉泽抬眸,看到刚出来的薛岫和南黎,他立马挺直腰杆,一撅一拐的腿也强撑着走得笔挺,他可不想让薛岫看清他。

即使身上疼痛入骨,额间冒着细汗,他也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笑容,缓慢的抬脚如同走在刀尖上,身躯不曾有片刻晃动,看到薛岫的衣袂,他浅笑问道:“要出门?”

薛岫轻声嗯了声,眼神在王玉泽的膝盖处打着圈,他没有多问什么,下巴微抬轻点着南黎的方向,淡淡道:“带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