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鬼没有说话,足尖轻点,转眼间离开, 留下的五人面面相觑一眼后, 余光留意后头骑兵上马离去。

“我怎么觉得不是那么的稳妥, 有问题,”说的人忧心忡忡,收起双刃, 三两步走到崖边, 眺望下去,目之所望, 崖底幽幽, 连根鸟毛都没有瞧见,更别说薛岫。

“那位小郎君,从这里跳下去, 应当粉身碎骨了, 黑老鬼都不追查下去,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回去复命便是。”

老妇人走到崖边,娇媚的声音缓缓说着,眼底柔情万分,若非两鬓斑白, 定以为是位妙龄少女。

“桃花面, 你说的轻巧,这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管他那么多作甚, 人自己都跳下悬崖了, 难不成我们还要陪那小郎君跳崖走一遭不成, ”老妇人甩甩手,娇媚道:“你若是愿意,你便下去看看喽,我是不奉陪了。”

老妇人离去后,站在崖边的人眺望两下,也不爽地摆摆头,闪身离开,回去复命。

薛岫无力抗衡弩箭,迫不得已跳下悬崖时,摔倒崖边生长的树上,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力砸断树木,“咔嚓”一声,树木断裂。

薛岫和着断裂的树木一起摔落下去。

“噗通”一声,掉进水中,他捂着胸口呛了几口水后,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看着阳光照射进来的光斑。

缓缓向上游动,牵扯着胸口的伤势,呕出一口鲜血后,血迹与河水混合,很快消失不见。

薛岫抹掉嘴角的血迹后,淡漠疏离的双眼微阖,心里长叹一声,眼底有几分坚毅之色。

只见他硬撑着,向上游去,冒出水面后,缓缓吐出嘴里含着的水,扯过飘荡在身边的断木枯枝后,趴伏在上面,缓缓向岸边游去。

吃力的趴伏在岸边,微微喘着气,微阖着双眼,闷哼一声,胸口隐隐传来阵痛,他的情况不是很妙,但……

薛岫扫过周围的景色,又抬头看着上方,被浓雾遮蔽的天,神色平静。

大半的身子浸泡在水中,他稍歇会后,身体里也有了一些力气,十指用力,青筋分明,他缓缓从水中爬出。

看着不远处的竹子,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运用内力砸过去,竹子断裂。

薛岫踉跄两下,捂着胸口走过去,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竹子后,撑着自己的身体,选定一个方向后,向一边走去。

天上日头正烈,火烧似的照在人身上,薛岫身上的衣物都被晒干,他紧抿着唇,缓缓走到一颗树下,缓缓的躺下。

有几分脆弱的微仰着头,胸口阵阵疼痛,想来是断裂了,要静养着。

浓雾已经一点点的散去,他望着天边的日头,恰好一行白鹭而过,薛岫嘴角轻扯了下,带着几分的笑意。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掉落的地方有水。

“嘶嘶——”

鳞片蜿蜒爬下的声音,正出现在薛岫的头顶,薛岫微抬眸,看到正向他处爬行的小蛇后,眉头微皱,在蛇向他袭来的时候。

他手头的功夫更甚,立马拿起竹竿将蛇打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远处,不知是死是活。

薛岫淡漠的看着那绿色小蛇须臾,他曲着腿缓缓靠过去,微阖着眼,眼前发晕,正要晕过去时。

“这里怎么会有人出现,”清朗的声音出现,脚步轻微一点点的向薛岫走过去。

薛岫微阖着眼,眼前的光亮不明,他偏过头,看过去,只看到一袭白色的衣物,上面绣有仙鹤白云,像是道袍。

还不等他细想下去,他眼前的光亮消失,缓缓昏了过去。

是谁?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面前由竹子制作而成的小屋,微拧着眉有几分疑惑,他撑起身子正要下床的时候,看着面前绿色的小蛇。

一时之间没有敢动弹,按了按眉心,有些不明现在是何状态,他若是没有记错,这条小蛇是他方才遇到的那一条。

有主之物。

薛岫放下手,与绿蛇豆大的眼睛对视,看着绿蛇脖颈处的布条,还有未向他攻击的蛇。

微抿抿唇后,冷声道:“先前是我鲁莽打了你,是我的过错。”

“你可是有主人?”

绿色的蛇歪头,嘶嘶伸着舌头,像是听懂了薛岫说的话,它微点两下头后,停直的身躯伏下,移动着身子,在床上盘成一团。

薛岫掀开被子,正想下床的时候,盘起的小蛇瞬间停直身子,嘶嘶两声,身体向前拱着。

“你是不想我下床?”

薛岫给自己盖上被子,缓缓躺下去后,看到那条小绿色停直的身子又趴伏下去。

淡漠的眼里有丝好奇,他未见过如此有灵的动物,还是一条蛇,养他的主人也不是一般人。

“吱呀!”

竹门被打开,白衣鹤文道袍男子手中端着一碗药,他走到里头,看到榻上薛岫清醒过来,冷声道:“醒了,药。”

热腾腾的药放在薛岫的旁边,人则是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