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薛岫身边的官员神情复杂地向王玉泽的方向看过去,看了会后,他们回头微微仰视着薛岫的面容,压低声音真情实感地说道:“薛相,我们要不要和王家那边联手,现在大家都算是有共同的敌人,可将从前的恩怨先放一放,可不能让南方的人骑到我们头顶,让他们作威作福。”

让南方那群人仗势欺人压在他们头顶,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比和王家那边的人斗,斗输了更让人心里不痛快。

他们和王家那边的实在没什么好交流的,大家从前都是不对付的,让他们去拉下面子,搞好关系,不仅为难,也似乎没有什么用。

这一切都还要看薛相是何想的,若薛相愿意和王玉泽联手,那他们北方的实力也强横起来,与南方掰手腕也更有底气。

王玉泽那边也是,围绕在他旁边的官员询问他是何意思,王玉泽轻笑着,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他哪里知道,这事还是薛岫与他说得,不过想来也是陛下的意思,他也知晓,昨夜薛岫进了宫,与陛下夜谈。

“王相,要不我等去薛相那边探探口风吧,这种大事,还是要一起商量的好,现在的朝堂已经不是从前那般,有南方世家的人在场,若是我们再割裂,那可能就要被对方按着锤了。”

“你的意思是想我去给薛岫服软?”王玉泽眼神微眯,透露出一股不善的意味。

那人瞬间低下头,不敢与王玉泽对视,背地里恨不得打自己这张嘴,说什么不好,说这事。

只能嗫嚅两声说:“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王相,这些都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们也知道你心里很不情愿,也知道薛岫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但是现在形势所迫,再不练手,恐怕我们真的会被南方那群人驱逐朝堂。”

“行了,你们不必与我多费口舌,既然你们想我和薛岫结盟,那吩咐好让你们去做的事,也绝不能马虎,谁若是不听令,别怪我无情。”

王玉泽见他们唯唯诺诺的模样,心底也舒坦一二,才缓缓道:“这次任务,不仅仅有我们,还有南方世家参与,你们可要给我打起一万个精神,绝不能在南方面前丢了脸面。”

王玉泽放下狠话后,才缓缓挪步,向薛岫的方向走过去。围在薛岫跟前的官员,看着王玉泽的面容后,他们两两相视一眼后,默默地让开了脚步,留下可供王玉泽通行的道路。

王玉泽走到薛岫身边后,微压低声音问道:“你那封信是什么意思,你在信里也不把话说个明白,想看我出糗?”

“调动兵马,三个月攻打下梁国,我说的还不清楚吗?”薛岫疑惑地皱眉。

“清楚是清楚,怎如此的急迫,你昨日夜里进宫与陛下说的是此事?”

“是,”薛岫想解释,却又发现解释起来太过麻烦,单凭他从何得知萧锦的消息,便令人费解。

“我昨夜收到边关的消息,梁国妄想从羊肠小道偷袭白玉京,被萧锦埋伏的人抓住,从他们身上缴获利器,其形为爪,可攀爬石壁。”

王玉泽捕捉到薛岫未尽之言,心底宛如滔天巨浪翻滚着,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谈起。

既为薛岫的情报心惊,又为梁国所谓的利爪兵器所忧心忡忡,能让薛岫上心的,没有简单的货。

这也就罢了,王玉泽细想后,又察觉梁国居然能攀爬上白玉京羊肠小道,可见他们手头东西的厉害之处。

羊肠小道可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守卫着云国边疆,令梁国攻打之时,从未敢打羊肠小道的主意,只能正面钢,而现在,梁国人居然能爬上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们的冶炼技巧高超,若等他们产量增高,时间成熟之时,云国也无力抵抗。”

“这就是你想先发制人的原因?”

“除此之外,我也想会会那梁国国师,她不简单。”

“那梁国国师我也听了一耳,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她说的那些话也就是骗骗梁帝,”王玉泽微顿后,狐疑问道:“他不是我们派出去的细作吗?她说的话不是受你指使?”

薛岫疑惑:“不是,她的情况复杂,我现在只能告诉你的是,她已经不是我们派出去的那位细作了,我们安插在梁国的钉子,也因为她被根根拔起,连同上次我中毒一事,也出自她的手笔。”

“梁国的变化,也因她而起。”

由薛岫如此说过后,王玉泽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他脸色凝重。等下朝后,连忙动员身边的所有人,尽快的调动兵马。

薛岫这边亦然,那群人知道有利可图后,比谁都积极,更有几分想打压南方,让南方瞧瞧,他们的行动速度,可不是南方那一窝窝的人能比着。

不仅调动兵力,还出动粮草。

整整三百万兵,向边关走去,这也是云国发动兵力最大的一次。以往,百万兵马都算是多的,更有不少世家藏在暗处,装模作样。

浩浩荡荡的兵马整齐完毕,列阵以对。

薛岫等人正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墙下面乌泱泱的一大片,这还只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