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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泽大口大口吃着饭。牢里的伙食并不差,基本上是人帝在皇宫里吃什么,就让人给玄泽送过来什么。但对于玄泽而言,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都比不过沉晴颜给他的饭菜 如果有,那一定就是沉晴颜亲手做的。

与玄泽豪放的吃相不同,沉晴颜吃饭用食很是慢条斯理。吃着吃着,沉晴颜突然想到明天千霜就要带着使团到达新京,便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明天魔族的来访使团就要到了你还在牢里唉”

沉晴颜像是苦笑似的揉了揉太阳穴:“你大概有史以来是第一个自愿要求坐牢的一族之主了。”

一开始,沉晴颜确实对玄泽的血腥行动而产生了气愤的情绪,加上玄泽怕那些话污了她的耳朵、死活不肯说明动手的原因,所以沉晴颜确确实实地冷了他好几天。

沉晴颜虽然相信玄泽,但因为玄泽本性凶暴,所以她也怕真是玄泽无故伤人。直到人帝查明了那几个人的过往罪行,沉晴颜才在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得知了玄泽伤人的原因。

玄泽的举动确实过了分寸,但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出头,另一方面也算是无意铲除了几个仗势欺人的人渣,所以在知道真相后,沉晴颜也对玄泽缓了冷态。

但千霜不一样,他甚至连冷脸的资格都没有。

在看完书信上的内容后,千霜差点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过去。可他那聪明智慧的君主远在千里之外,就算他想用白眼翻死对方,人家也看不到。

第二天午,魔族使团准时到达新京。虽然入住驿馆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千霜还是去看望了一眼玄泽。只是因为路途奔波的原因,两人没说几句千霜便离开此处回到了驿馆休息。

可能是怕魔族会有不满,于是千霜走后没多久,人帝周曦便提着酒,亲自到大牢里询问玄泽想不想要从牢里出去。

他话音刚落,玄泽便双眼放光地问道:“我能出去了?”

谁能知道,他从第一天进来就后悔了。

冰冷冷的牢房远没有爱人的体温那样温暖,沉晴颜忙于事务,加上驿馆离大牢较远,没法天天来看他,呆在牢里的玄泽每分每秒都在抱着被子思念沉晴颜。

加上这里离万剑山近,导致玄泽经常会忧虑沉晴颜好几天不来看自己是不是因为碰上了李暻之。虽然好几个狱卒都说没听说万剑山的仙尊们来过上京,但玄泽觉得李暻之要真是偷偷的来,这些人也不可能知道。

在极度病态的依恋和担忧爱人与初恋旧情复燃的不安下,玄泽需要靠不断的自我洗脑才能压抑住闯出牢狱的心。毕竟当初是他主动要求坐的牢,如果他再提出从牢里出去,岂不是显得他很怂包?

看着玄泽迫不及待的眼神,周曦只是淡淡一笑,道:“魔君愿屈尊演戏助我族清理败类已是大义,如今朝廷世家虽有余孽,但也算干净了不少,岂能再让魔君委屈在这种地方。”

“好。”玄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脚,生怕周曦开口留他似的大步往外走:“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

他跑的实在是太快,周曦倒酒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最终也只能悻悻地收回。

玄泽当然不知道周曦原本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找他喝酒赏月促膝长谈,他满心都是回到爱人温暖怀抱,根本没心思去跟周曦喝酒长谈。

玄泽一路小跑回驿馆,为了节省时间,他甚至都没走正门,直接翻墙进的驿馆。

他在坐牢前也在驿馆小住过几天,知道沉晴颜作为魔后应该住在哪里,于是他直径奔向那记忆里的院子。因为跑的太快,一路上偶遇他的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出幻觉或者眼花了。

玄泽风风火火地朝着目的地大步跑着,可等到了门口,他反倒轻手轻脚了起来。

他缓缓地推开门,尽量不让木门发出开合的声音。然后他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

看着床上沉晴颜安睡的脸庞,玄泽的心底涌现柔情。明明只是一个多月没有相伴而眠,但玄泽却如同几年未见一样,对沉晴颜的睡颜生出了几分怀念般的触动。

他脱下衣服,赤裸地滚上了床。而感觉到有人躺在自己身边的沉晴颜猛地一睁眼,吓得煞气四溢、直冲玄泽杀去。

“嘶——阿颜,是我。”虽然玄泽刀枪不入、剪个头发都得用法器来绞,但沉晴颜的煞气并非是通过伤害身体而使目标获得疼痛,玄泽那一身钢筋铁骨自然也就没了作用。

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本能地从玄泽的体内冒了出来,为玄泽麻痹着所有的痛感。只是一眨眼,玄泽便感受不到那钻心的疼痛了。

“你玄泽?”听到声音,借着月光的沉晴颜终于认清了那胆大包天的登徒子的真正面目,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愕之色:“你你怎么你越狱了?”

“没有。”玄泽将她抱进怀里:“是人帝自己到牢里面跟我说可以出来的。”

沉晴颜推开他,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扫着他,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玄泽一个劲的点头:“真的,没骗你,真是他自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