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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阳暖光的调和下,蕴蓄着风暴的眼瞳拂去了犀利尖锐的冷戾感,变得像是蜂蜜一样剔透柔和,眼前的红发少女没有惊人的美貌,却有种温柔妍丽的朦胧气质,让人仿佛身处另一个说不上来的地方,最妙的是她分明有那样浓艳决绝的色彩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一丝攻击性……如果这样的无害也是一份别有用心的谎言,那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许多的碎片从空白的记忆中闪过,女孩的思绪被眼前人与心中事带得飞远了。
没有人能在这双眼睛面前说不,它太容易渲染一种怅然的离别情绪——同时兼备犬类的温厚和故乡的眷恋,让人心底发软,勾起对家人、友人、爱人的思愁。
“没什么不可以的……”
女孩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突如其来的情绪潮汐使她无所适从,如果说是光线赋予了洛特小姐魔力,那最擅长引动情绪的幻术师大约就是这么可怕吧。
“我是octavia,请把这个名字当做秘密一样记住吧。”
萨娜沉默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远方,良久,她抬头仰望天空的云霞,发出沉沉的叹息。
黎明与黄昏是最短暂的时光,前者被从昏睡中度过,后者在悄然间逝去,现在黄昏已到,黑夜几乎瞬息而至。
“愿你前方是温暖的春天,奥克塔维亚小姐。”
chapter65 父子兄弟
“什么人!”
咔擦~
头颅倒转的男仆倒在湿润的地毯上,瞪大的眼瞳里倒影出被无数细线切合的血色房间,窗户透过的白光中有一抹灰色的影子,冷漠的灰蓝色眼瞳越向他身后。
女主人惊恐地跌倒在地,黑色的影子悄然扼住她的脖颈,慢慢收紧。
“不、不……”
她发出含糊的哀求声,颤抖的目光落被鲜血浸透床铺上,那是她丈夫,曾经,现在那里只有一堆包裹着衣料的碎块……
咯吱~
女主人的思绪凝滞了,脖子歪斜,两眼外翻,无声倒在男仆尸体的旁边。
灰色长袍翻滚,污秽的房间被黑色影子淹没,人影踏着窗户离开,当影子退去什么都没有剩下。
黄瞳白羽的大鸦从树梢展翅,飞入东南区某座民宅,佐伊从窗口进入,哗啦啦的流水声流淌不止,一隻握着暗匕的手拉开门,露出一副白□□性的身躯。
“你以为自己是□□狂信徒?”
佐伊的目光没有对方身上停留,她径直走到桌拿起羽毛笔继续写了一半的报告,身后是女人走来走去穿衣梳理的声音。
“他们这样认为不是正好么。”
报告很快收尾,佐伊将薄薄的信纸塞入大鸦口中,严厉道:“可所有人都知道是‘毒蛇’做的好事。”
女人挑出一把棕红的木梳对着镜子打理长发,她专注地看中镜中的美人,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好啦,师姐,我又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盗贼,刺客就该叫人害怕不是吗?看那群肥猪上一刻还笑得开心,下一秒就开始惨呼求饶,简直让人恶心至极呢。”
大鸦前脚刚离开,一个小巧的影子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佐伊瞥见悄然出现的布布,伸出一隻手接住小白鸦,布布亲昵地蹭了下她的手背,一隻缠着红色丝带细长的信卷从翅膀下滚出。
红契约仅次于紫色契约的高级任务,是毒蛇还远远不能接触的层面,她通过镜子看见佐伊以特殊手法解除禁製查看文书,脸色一下变得凝重。
“很难办吗?”
佐伊将任命摧毁,拉起兜帽准备离开。
“记住,当我们声名显赫之时,离死就不远了。下次你自己收拾烂摊子!”
女人将窗户关好坐回原位,拿起干燥的布巾擦拭湿润的头髮,浅亚麻色的发丝窸窸窣窣地摩擦着,她盯着镜子兀得露出一抹笑容,妖艳而刻薄,见此她敛了笑和眸,注视桌上的精致短匕,出了神。
可一名神祝者必须向世人传播神的威名,无面之索洛娜有着最美妙的歌声,怎能使她被人遗忘?
女人轻快地笑出声,镜中的她也跟着微笑,她用魔法梳子将亚麻色的头髮梳成黑色,忧伤的小调从房间中飘出。
啊,死亡,天真的死亡,静默是生命里最美妙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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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黑铁炉喷出紫黑色的火焰,露出后面一张恶鬼的面孔,几十名身披紫黑色斗篷的人在台下欢呼雀跃,中央黄金铺成的高台上有一个狂乱的人影在癫狂的音乐中舞动,恶鬼面具后伸出两隻黑黝黝的盘曲犄角,□□的上身绘满斑斓的图案,左手拿着一隻血淋淋的羊头骨,右手举着一把蛇形短剑随着节奏击打羊头骨,他不断将黑铁炉中的火焰勾到半空,紫黑色的火点在空气中逸散成花白的雾气,很快将黄金台笼罩。
谑得一下,祭司将手中的羊头骨投入黑铁炉中,火焰嗖得熄灭,他对安静的台下昂首示意,一个人影快步上前,翻开的兜帽下是一张苍老的面孔,赫然是纳西城的统治者、洛伦泽的当代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