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借想吃栗子糕,支开了映竹,随后道:“按照计划,我本就该来永安。”

计划?扶影握着沈婳手腕的手收紧,一字一顿道:“万花蝶梦?”

沈婳反握住扶影的手,长舒一口气道:“百草轮回。”

扶影瞬间从凳子上站起,不敢置信地盯着沈婳,“你……!”

上面的人安排自己来永安等人,等的竟然就是沈婳?

沈婳觉得幸运又觉得可悲,幸运的是自己的接头人是自己绝对可信的,可悲的是……曾跟她一起扶持求生的姐姐,又不得安宁度日。

她拉着扶影坐下,“姐姐,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放弃的,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无论如何都会坚持走下去。”

虽然小时候只和沈婳一起短短一月,可扶影知道沈婳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很难再改变主意。

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能顺着往下走。

扶影起身翻箱倒柜,最后找出来一个精巧的盒子。“这是上面的人要我给你的。”

沈婳接过盒子,并未着急打开,而是道:“姐姐不如跟我一同走?我会为姐姐赎身,以后跟我一起住,相互照应。”

扶影拦住沈婳,笑道:“不必,我在此处,自有我的一番道理。若是有事情,我会给你通信。”

扶影被安排的重香楼,自然是有道理的,沈婳也不好强行将她带走。

两人在屋内又聊了许多,从长亭山聊到遥城,又聊到永安。沈婳来了永安有快有一月,只有此时,沈婳是全身心放松的。

“姐姐在此处,可有信任之人?”

扶影长的面若桃花、粉雕玉琢。微微一笑,更觉得是个桃花面,形貌昳丽。现在容色依然长开,让沈婳见着,更有几分亲近之感。

“当然有,引裳便跟我亲近之人。”

有亲近之人便好,至少不会过于孤单,沈婳问:“那我需不需要去见一见?”

扶影笑着回复,“现在想去,也见不到。”

“不在重香楼?”

“她啊,有个假知音,天天缠着她。今天觉得烦挂了,牌子闭门谢客。”

有才有艺之人,不免受到一些附庸风雅的人缠着。也许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屋外响起敲门声,沈婳说:“应当是映竹。”

映竹神色慌张,一进来便说:“小姐,楼下闹起来了!我们快走吧。”

闹起来了?沈婳、扶影都觉得好奇,重香楼建楼至今,已有十多年,没几个人敢来闹事。

两人不顾映竹的意愿,想去凑热闹。映竹无奈地跟在后面,急得跳脚,恨不得将沈婳装进袖口,直接带走。

一楼中间站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他头发很少,发冠都好似要掉下来,额前留着几根秀发。

沈婳疑惑问:“这是?”

扶影解释说:“这是已故雍王的嫡子,赵方悟。”

沈婳又投过去视线,那赵方悟看起来极为不耐烦,“老子就是让你们把扶影叫出来,好好伺候伺候本大爷,磨磨蹭蹭什么呐!是不是活腻歪了!”

被围起来揍了一顿的小厮,肿着半张脸,“世子爷,这扶影是清倌啊,不侍人的……”

赵方悟最听不得这句话,上前一脚踹在小厮的胸口,那小厮直接飞了出去。

砰一声!砸到了楼梯上,给映竹吓一跳,小声说:“小……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

那赵方悟看见了楼梯上粉衣的扶影,刚想开口,却被老鸨截了话,“哎呦!这不是我们世子爷吗?”

她暗自招呼着人,赶快把小厮抬下去。

自己上前,“我们重香楼也有规矩,这清倌啊,就是清倌,碰不得。世子爷就多担待担待?”

这老鸨是重香楼的二代接班人,赵方悟总在这里寻欢作乐,也不好太拂了她的面子。

赵方悟虽有不甘,可也无奈,“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众人见赵方悟停止了胡闹,都松了一口气。

沈婳也觉得这人是个肮脏之物,就想拉着扶影上去。

“等等。”

沈婳三人身形一顿。沈婳觉得不是在叫她们,就继续走。

“等等!”

三人止住脚步。

赵方悟喊住楼梯上的人,老鸨见状不好要拦,被赵方悟无情地甩开,“拦拦拦,就知道拦!老子又不做什么!”

老鸨自知压不住,派人给雍王府传信。

沈婳听到后面渐近的脚步声,知道身后的人越走越近,她回身挡在映竹和扶影前面,问:“世子可有事?”

沈婳声音轻柔,听得赵方悟心里一紧,他伸出自己的爪子,要撩沈婳的幂篱,“小美人儿?跟跟本世子玩玩?”

作者有话要说:

祁珩踏足重香楼

“大胆!”

映竹突然一吼, 将赵方悟吓得一惊。见到小孩子似的映竹,吼道:“哪儿来的咋咋呼呼小妮子!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