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被巡视城头的亲将卢怀英当场抓住,当着众将士的面,直接将这两个逃兵斩杀在城头上,然后将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挂在了北面的城楼上,明军各部将士无不骇然,士气也稍稍提升了一些。

卢象升见状,当即怒声吼道:“擂鼓!迎战!”

“咚!咚!咚!”

济南城头上的十几面战鼓轰然响起,雄浑的战鼓声响彻云翔,将城外清军的呐喊声和号角声给压了下去,城中明军将士士气大振,纷纷振臂欢呼了起来。

城外,睿亲王多尔衮冷笑着望着城头上,对身边的豫亲王多铎、克勤郡王岳托、安平贝勒杜度三人说道:“你们看,卢象升的旗号就在城头上,咱们来的很及时,卢象升并没有及时撤走。”

岳托看了多尔衮一眼,说道:“也许,卢象升并没有打算撤走,睿亲王请看,济南城外的百姓都已经被迁入城内,就连城外的民房都被拆除了,显然是卢象升准备坚壁清野,要在济南城下与我军开战了。”

多铎不满于岳托的言辞,说道;“那又怎么?城头上只有卢象升的旗号,那边的是山东巡抚颜继祖的旗号,其余各路明军都没有赶来,刘衍所部也不在。依我看,城中的明军最多一万人,甚至可能只有几千人而已,此战我军必定擒杀卢象升!”

岳托眼见城中明军士气大振,知道卢象升绝非庸才,不过却也不好直接反驳多铎,只好说道:“希望如此吧。”

多尔衮也知道卢象升不是等闲之辈,于是说道:“我们还是不要轻敌,先攻几天,将城中明军的兵力消耗一些,然后再围困打援。最好是能将刘衍所部引来,我军集中优势兵力将其聚歼在济南府一带!”

杜度和岳托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心有余悸,刘衍打仗的手段太老辣了,怎么狠毒怎么来,此战各旗勇士不知道还要伤亡多少人。

随后多尔衮下令围城,以杜度的满州镶红旗、布颜代的蒙古镶红旗两部封锁北面,以多铎的满州镶白旗封锁西面,以岳托的满州正红旗封锁东面。多尔衮率领满州正白旗、伊拜的蒙古正白旗、尚可喜的一万汉军,以及两千多明军俘虏、从沿途劫掠来的两万多百姓,全部在南面驻扎。

在济南城南面,多尔衮扎下大营,然后将一众旗主召集到中军大帐内,命令各部开始抓紧时间打造云梯和冲车,明天一早开始攻城,以南、北两面为主攻方向,东、西两面佯攻。

同时,多尔衮命尚可喜随时备战,一旦刘衍所部出现,便以尚可喜所部一万汉军迎战。

当日,清军各部四面扎营,将济南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清军各部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将济南府城周围的树木砍伐一空,然后开始大规模打造云梯和冲车、盾牌、盾车等攻城器械。

同时各旗旗主还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向四周搜寻明军的动向,多尔衮特意派出斥候向南面探查,搜索范围达到了上百里,以防止刘衍率部突然杀到。

到了晚上,四周的清军点燃篝火,连同俘虏和被掳走的百姓在内,十多万人的营垒绵延十几里,将偌大的济南府城围在中间,犹如漫天的繁星组成的银河,把济南府城变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此时卢象升站在城头上,向南面眺望,借助清军大营中的火光,隐隐可以看到一杆金龙大纛正在夜风中飘扬。

“奴贼这是准备围点打援了。”

卢象升担忧的说着,一旁的亲将卢怀英心中暗叫了一声侥幸,幸好在清军赶到前,将卢象升的几个兄弟给送走,让他们带上卢象升的亲笔信,前往京师求援去了。

此时卢怀英担忧的说道:“督臣,现在山东都司能战的兵马,也就是刘指挥使的新军了,其余即墨营、文登营、登州营的营兵只是表面功夫,真要打起来,是指望不上的。可是现在济南城下有十万清兵,刘指挥使只有九千多新征召的新军,这一战怎么打啊?”

卢象升微微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打,可以说这一战远比巨鹿之战凶险,战场的主动权在清兵手中,形势岌岌可危。

“希望朝廷能够尽快发来救兵。”

现在各地的勤王大军应该已经陆续抵达京师周围了,西北的山西镇、陕西镇、宣府镇的兵马都是敢战的,孙传庭和洪承畴手中的兵马也算是精锐,如果朝廷能够下定决心,留下部分兵马截断清兵后路,以主力大军会战于济南城下,未尝不能再打一场巨鹿大捷!

可是卢象升随即便想到了兵部尚书杨嗣昌,刚刚火热起来的一颗心瞬间就坠入了冰窖之中。

“唉!”

一声长叹。

卢象升摇了摇头,似乎想将这些烦恼都晃出去,随后问道:“颜抚台去哪了?”

卢怀英说道:“下午大人与颜抚台商议要征召城中青壮协助守城,可是现在城中府库用度不足,所以颜抚台去了德王府,说是要向德王借粮借银子。”

卢象升点了点头,德王朱由栎虽然没有什么才干,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干了不少,可是在众藩王之中的风评还算是中上等,至少在大是大非上面,还没犯过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