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张义、汪博、许铭、苗绍、沈拓、钱樰等人有些不知所措,刘衍随即对众人摇了摇头,众人便纷纷退了下去,正堂上只剩下刘衍和卢象升二人。

“督臣,属下此去出征,是在杨嗣昌麾下,以杨嗣昌的人品,属下和手中这两万八千多名将士已经是前途未卜了,如果再加上一个高起潜,估计属下和两万多将士都要葬送在湖南战场!”

刘衍想起了巨鹿之战,数万关宁军拥兵不救,致使清军从容撤走的千古遗憾,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吼道:“督臣!属下不怕死,属下的新军也不怕死,可是我和我的兵,只能战死沙场,不能死于奸佞之手,不能死于阴谋诡计!”

卢象升怒视刘衍,许久之后长叹一声,说道:“你这样做,首尾太多,一旦事情败露,如何是好?”

刘衍却不担心,在明末这个乱世,只要手上有兵,遇到战事能听令调动,就算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朝廷又能奈我何?

明末时期,崇祯帝杀了多少文臣,就连内阁重臣都杀了不少,可是统军大将杀了几个?屈指可数,而且还是兵败没了实力的!

于是刘衍说道:“督臣放心,属下不会有事,朝廷也不会为了一个阉人,去招惹镇守一方的统军大将!”

卢象升指着刘衍,许久也没说出话来。

两天后,卢象升、卢怀英和岳明、宋功明、田辉叙、张耒、赵民等灵山卫一众官吏聚集在南门外。

此时新军各营已经整装待发,两万八千多名将士以行军队列集结,随时可以开拔。

此番刘衍还随军携带了大量的钱粮,除了高起潜运来的那批之外,刘衍又从灵山卫筹集了一部分,凑足了五十万两银子、二十万石粮食,这些钱粮足以支撑新军将士四个月所需。

对此,卢象升很有异议,认为大军粮饷自有朝廷供应,此战主帅是杨嗣昌,他不会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明军各部的钱粮肯定会及时供应的。刘衍不必携带这么多的钱粮行军,拖延大军行军速度不说,也不安全。

刘衍却不这么认为,历史上杨嗣昌所部就曾出现过,明军各部供应困难,左良玉更是为了争抢有限的钱粮补给,与其余各部明军大打出手的闹剧。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些钱粮用不上,属下再带回来就是了。”刘衍如是说。

随后,刘衍率部出征,卢象升看着远去的大军将士,心中暗道:“希望刘衍率部参战之后,献贼所部便会灰飞烟灭!”

千里跃进(一)

六月十四日,河南归德府境内。

旷野之上尘土飞扬,到处都看不到绿色,更不用说庄稼了,沿途的河流都已经干涸,只留下龟裂的河床,似乎在诉说着以往的波涛。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一呼同袍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齐从军,净胡尘,誓扫东奴不顾身!”

忽然,一声声雄浑的战歌传来,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铁甲大军正精神抖擞的往南而行。

鲜红的军服外面,披挂着精良的铁甲,数万精锐将士以整齐的队列行进着,仿佛无坚不摧的洪流,给人一种一往无前的感觉。

大军之中有大批的骑兵,或是集结在大军后面行进,或是往来于大军左右巡视,或是奔袭远处警戒。众将士全副武装,身披甲胄,一路唱着军歌,士气高昂。

刘衍也是身披铠甲策马行进,亲卫营指挥使苗绍、镇抚官荀景云跟在左右。

此番,刘衍将钱粮官岳明也带上,专门负责管理随军钱粮,毕竟此番军中钱粮数目之多,远非以前可比,必须要有专人管理才行。

刘衍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但是天气依然很热,大军将士全都汗流浃背,携带的水囊也差不多要喝完了。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再加把劲,日落前赶到拓城县,大军今晚在拓城县休整,明日一早便可以进入开封府境内了。”

“得令!”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中军的战旗猛地摇晃了几下,传令兵也吹响了号角。紧接着,一阵阵号角声从队伍前后响起,然后各部战旗随着铁甲长龙此起彼落的开始晃动,以表示己部收到了命令。

“将士们状态不错!”

回头看了身后的队伍一眼,刘衍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领大军从灵山卫城出发,每天基本保持七十里的行军路程。短短几天,就走了几百里的路程,而且无人掉队。放眼此时的大明,以新军这种行军速度而言,刘衍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而且此次出征的大军中,除了各营自己携带的部分辎重外,还有数量巨大的钱粮辎重,还有炮营那两百多门各式火炮,以及大量的火药、弹药,再加上各营将士身上的铠甲,加上余者兵器装备,平均下来,即便有大车随行,每个将士也要负担怕有几十斤的重量。

如此几百里路走下来,大军至少一般人是全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