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刘衍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没想到这一路激战下来,李自成的老营妇孺还有四十多万人,这么多的人口,绝不能聚拢在一起安置。

刘衍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你立即带亲卫营将士出动,将所有的流贼老营家眷集中起来,逐一进行甄别,凡是流贼军官、手中有人命者、做过恶的家眷,全部拉出去就地处死!”

“至于剩下的流贼家眷,全部移交给许铭,让许铭率领骑兵营剩余将士,将这些流贼家眷全部押解到济南府城去,交给颜继祖安置,在济南府各地开荒、种地,以抚标营七千将士看押。”

苗绍抱拳领命。

当日,行唐县城内再次喧嚣起来,新军亲卫营将士开始逐家逐户的搜查,将所有流贼老营家眷驱赶出来,逐一甄别。

在行唐县西南角,一处临街的房屋内,老李畏畏缩缩的被几名新军亲卫营将士驱赶了出来,老李心中畏惧,将两个半大的儿子搂在怀里,生怕下一刻就被这些凶悍的官军杀死。

大顺王是何等的人物,在老营上下看来,大顺王可是天神下凡,将这天下都捅了一个窟窿。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却被眼前的官军杀了个大败,听说大顺王和麾下的众多悍将都被阵斩了,朝廷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天兵天将?

“都到前面站成一队,等候问话!”

此时街道上已经站满了人,至少四、五十人都是流贼老营的家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是却没有几个青壮,其中仅有的几个青壮,也是瘦弱之人。

老李和两个儿子就站在人群之中,队列站好之后,父子三人在中间的位置。此时只见一个新军亲卫营的旗长大步走来,看着众人一会儿,然后便挥手让部下将士从头到尾开始问话。

询问众人互相是否认识,在流贼之中是什么职务,干过什么事情等等,每人都要被数名新军将士问一遍,每遍的对话都要互相核对,凡是隐瞒、编谎者,便立即就地斩首。

同时,那旗长还大声说道:“你们之间认不认识?谁要是能够指认出流贼军官,或者是杀过人者,祸害过百姓者,都可以立即站出来进行指认,只要情况属实,便可以获得三银币的奖赏,立即兑现!”

众人顿时一阵骚动,老李也是心中颤抖着,队列之中就有两个流贼军官,其中一个还曾多次在老营中杀害百姓,老李就曾亲眼见过几次。

“三银币?听说现在朝廷的一个银币,就相当于一两银子啊,三两银子,足够我父子三人重新开始了!”

此时为了两个儿子,老李便微微侧目,看向右边隔着三个人的一个男子,顿时就见到那男子正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老李心中一个激灵,急忙低下了头。

“嗯?”

前方的新军旗长察觉到这一幕,便将老李叫了出来,问道:“你知道什么?要是知情不报,那也是要严惩的!”

“啊?”

老李顿时被吓了一跳,虽然自己也跟着流贼大军南征北战许久,但是却从未上过战场,只是自己的大儿子在中营当兵,现在也早就战死了,只留下老李和两个小儿子苟活于世,在流贼老营中浑浑噩噩的生活着,干一些辎重兵的重活。

现在老李听了新军旗长的话,顿时就把心一横,为了自己的两个小儿子,老李当即说道:“军爷,小的要举报!”

“说!”

新军旗长随即便拿出了三枚银币,直接在老李的眼前晃了晃,老李鼓起勇气,直接指向了队列中的两个流贼军官:“他们都是老营的掌旗,都在营中杀过人,我们都怕他们!”

“混账!”

“你找死!”

那两个流贼掌旗眼见躲不过去,便怒吼着冲向了老李,吓得老李急忙抱紧了两个儿子。

亲卫营旗长直接挡在前面,大喝道:“给我拿下!”

数名新军鸟铳手直接上前,用手中的鸟铳将那两个掌旗打倒在地,然后便用绳子捆了起来。

“带走!”

两个流贼掌旗挣扎的被带走了,老李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三枚银币。

“真的给小人?”

老李不可思议的将三枚银币攥在手里,激动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一般。

“拿着吧,很快就要送你们去山东济南府了,到了那边,要好好改造,分给你们耕地和房子之后,你们要辛勤耕种,尽量早日还上朝廷垫付的钱粮,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千万不要再当匪了!”

“是!”

老李直接拉着两个儿子跪在地上,不断的给亲卫营旗长磕头,说道:“小人一定好好过日子,一定记得朝廷和诸位军爷的大恩大德!”

亲卫营旗长说道:“不是朝廷,是阁老,鲁国公刘衍,是他给了你们重新生活的机会!”

“是,感谢鲁国公!”

从这时起,新军亲卫营将士在行唐县甄别出数百流贼军官和杀人者、为恶者,刘衍一声令下,直接将这两千数百人拉到了城中校场斩首。

至于剩下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