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云家和三皇子妃母妃的娘家,承平候,有着密切的关系,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好像原本就是赫家想要安插到他身边的眼线,结果他不上钩。

要说这青衣公子,样貌长得还可以,但属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想要他上钩,靠色。诱是不可能了,除非是晏云澈那样的,钓他是一钓一个准。

不知道今天这青衣公子又是什么事情。

不过祁秋年也没多在意,“直接说事情吧。”

青衣公子的脸都要青了,看祁秋年这样,恐怕他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顶多挂得上样貌。

他叹息一声,话都聊到这个份上了,他几乎没有了一丁点儿的主动权。

终归,他是不可能拿捏得住这个行事作风诡异的小侯爷的。

“我是汝阳云家嫡长子,云晔,母亲早逝,父亲娶了续弦之后,我这个嫡长子便成了多余的,上回陛下有意给小侯爷寻摸良人,我便是被云家推出来的。”

祁秋年听着,也不吱声。

当初那些公子哥,多半也都是家里不受宠的孩子,要不然怎么会把他们当成女子嫁给他,妄图博前程或者有别的图谋了。

这么一想,是有点儿可怜,但这跟他祁秋年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要相亲的。

他的态度,让云晔再次泄气,心中也有些恼怒了。

“侯爷难道就不好奇,你的店铺为什么同一时间被人针对陷害吗?”

祁秋年摊手,“知道又能怎么样?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你瞧我生意有受到任何影响吗?”

云晔嗤笑一声,“原以为侯爷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如此的蠢笨,看不出他们留了后手吗?”

祁秋年睁眼,“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就算知道他们留了后手,我又能怎么样?这事情总归还是会找到我头上来。”

躲得过这次,他们下次还会找上门来。

只要一日不把晏云耀弄死,他就不可能彻底安宁。

不过嘛,这次他也确实担心对方的后手,这云晔想要用这件事情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或者说想拿捏他,他好奇归好奇,但表面上不能显露出来。

云晔的脸更青了,没想到这侯爷私底下是这种油盐不进的角色。

“此事事关重要,侯爷还是莫要掉以轻心。”云晔总感觉他们的位置早就对调了,现在被拿捏住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他叹息一声,“我知晓他们下一步的动作,侯爷若是愿意相信我,我们可以一同合作。”

祁秋年也嗤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们汝阳云家,之前不还派了暗卫来暗杀我?”

云晔一怔,暗卫如果行动失败,定然是会自尽的,这侯爷也没有将此事闹起来,他原以为祁秋年根本不知道是他们云家派的暗卫。

要说这事情,还是要怪他那都快钻到女子裙摆下的父亲,不过就是被承平候忽悠了几句,就敢派人暗杀祁秋年。

“那是我父亲和承平候的勾结,与我无关。”云晔也拿出了自己的态度,“我要的,是扳倒云家。”

这回,祁秋年还真诧异了,十分意外。

这古代人,讲究一荣俱人,一损俱损,这种大世家,更是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也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要他去扳倒云家,对这个云家的嫡长子有什么好处?对他有什么好处?

祁秋年这么想,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云晔这才缓缓说出自己的事情。

陛下在位的这几十年,有意无意打压世家,这也不是秘密。

当初他们云家,风头太盛,成了第一批杀鸡儆猴的鸡,很是落寞了一些年岁。

直到他父亲娶了他母亲。

他母亲出自出香门第,外祖父更是前一任的翰林院大学士,云家靠着他外祖父的人脉,又渐渐的死灰复燃。

姻亲关系,夫妻一体,也确实是一荣俱荣的,父亲利用母亲家的关系,也无可厚非。

可是云家刚有起色,他外祖父又因疾病突然离世,他父亲便暴露本色,纨绔做派做了个透顶,吃喝嫖赌,最是喜爱美色。

他母亲被外祖父教养得太温顺了,三从四德,夫为妻纲,丈夫是天,她是地。

即便是心里会痛苦,可她还是要忍受着,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度,给丈夫纳妾,安置庶子女。

可他父亲却没有体恤他母亲的不易和委屈,反而是更变本加厉,背后与狐朋狗友吹嘘唾弃,说他母亲毫无情趣,上床的时候更是一块木头,还比不上青楼女子的温柔小意。

被她母亲听到了。

她母亲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子,深闺教条束缚了她的一生,可是她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把自己与青楼女子拿来做比较。

那无疑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之后他母亲便一病不起,去世之后,他父亲很快娶了一个商户女做续弦,供他挥霍。

祁秋年听得有些唏嘘,可是这世道,如云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