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耀又是一副忏悔的模样,“是我的错,若非是我,父皇与百官不至于为我善后,如今想想,曾经的我,怕是被猪油蒙了心。”

祁秋年目露欣慰,“当时确实筹到了不少钱,可是你也知道,那水利工程全部都要重新修,而且毁掉的百姓的家园也要重建,这可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呀。”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他明显感觉到晏云耀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呵呵,这人惯会做戏,从前就用这副面孔标榜自己贤德。

如今不过也只是想故伎重施罢了。

晏云耀还真就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侯爷说的有道理,我定当为此出一份力。”

祁秋年脸上带着欣慰与赞赏,然后继续忽悠,“殿下,我说个实在话,在这个节骨眼上,您现在想做些什么呢,可能也有一定的限制,说不定还会被人过度解读,若是您信得过我,可以把钱交给我,我肯定帮殿下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晏云耀脸上的笑容更僵硬了。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晏云澈,也勾起了嘴角,藏在隔间的晏承安,更是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了声音。

他祁哥,还真是,嘿嘿,如今已经把晏云耀架在火上烤了,就看着晏云耀到底应不应了。

若是不应,岂不是代表着刚才说的那些忏悔,说要弥补,都是假的吗?

虽然当初的三皇子府被抄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瞧他今天不是还带着厚礼来感谢祁秋年了吗?

不过祁秋年估摸着,之前晏云耀落马,曾经投靠晏云耀的那些富商,怕也是有不少都已经跑路,另谋出路了。

所以应该没有以前那么多的钱袋子了。

不过他怎么会在乎这个问题?能把晏云耀薅秃噜皮,才是他的目标。

祁秋年状似无意的又问了一句,“三殿下以为如何呢?当然了,臣不是要贪功,此事臣会禀明陛下,功劳还是你的。”

晏云耀当然会应,他宁愿死,都不愿意再回皇陵那个地方了,刚好也借此机会,可以在父皇和百官面前稍微表现一下。

至于祁秋年从他这里拿走的钱,呵呵,他在心中嗤笑,不过脸上却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那此事,便麻烦小侯爷了。”

祁秋年点点头,显然很高兴,然后继续下套,“三殿下也放心,前期已经投入不少钱了,我大概算了一下,三殿下再出二百万两银子应该就差不多够了。”

晏云耀差点儿没维持着温和的表象,都快要吐血了。

二百万两,不是二百两,他若是真拿出来这二百万两,他父皇怕是又想要弄死他了。

他原本还琢磨着,出个十万两,这数目能够表达自己的诚意,也不会显得太过于突兀。

可没想到啊,祁秋年居然会狮子大开口,二百万两,我看你像二百万两。

晏云耀扯着嘴角,似乎有些难为情,“侯爷,你也知晓,先前父皇下令抄家,如今我皇子府都已经搬空了,我手里确实还有一些钱,都是妾室们从前的嫁妆,这,我也实在是二百万两,确实拿不出来。”

瞧这种人,甚至不惜把自己打上吃软饭的标签。

祁秋年沉默了一下,“如此,是本侯为难殿下了,不过,这十几二十万两的,好像用车也不大。”

他基本上已经猜到晏云耀的心理价位了。

一旁围观的晏云澈,抬眼看了他们家年年一眼,年年经常说他会洞悉人心,可他是因为有读心术,年年才是真的会洞悉人心。

晏云耀艰难的,“我最多,最多能筹到五十万两。”

祁秋年这才满意了,“那本侯等下派人跟殿下回去取,殿下也放心,臣绝对不会贪墨一个铜板。”

这话,属实是又把晏云耀给狠狠的内涵了一把。

随后祁秋年又看着晏云耀带过来的那堆礼物,于是又说的。

“既然殿下愿意洗心革面,为灾区出一份力,那本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吧,殿下今天送来的礼物,臣也会拿去变卖,然后一同送到灾区去,也算是替殿下积德了。”

晏云耀几乎咬紧了后槽牙,笑得比哭还难看,硬生生挤出几个字,“侯爷慷慨。”

他今天带着重礼过来,凭着祁秋年对他的厌恶,就笃定着祁秋年不会收他的礼,他本身是打算走个过场的,可没想到这祁秋年又是不按套路出牌。

祁秋年乐呵呵的,又和晏云耀虚与委蛇了一番,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的,语气熟络得他们彷佛已经是相熟多年的朋友。

晏云耀最后离开侯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祁秋年还真就直接派人跟他回去取钱去了。

祁秋年目送他,呵呵,晏云耀本身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小时候,他是第一个健康的皇子,真真切切的被陛下宠爱了许久。

或许比起现在的承安,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受宠的孩子,又算得上是’长子‘,再加上他母妃帝位,以及家世背景,后来又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