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跃还是被失重感吓到了,天旋地转时叫得很惨烈,以至于才刚落地,就被冲出家门的小女孩抱了起来。

“咪咪,咪咪怎么掉下来了?”

小女孩心疼地揉揉祁跃的脑袋,仰头时一声惊叫:“啊,妈妈你看,上面还有一只!”

跟出来的妈妈抬头,正好看见一只高大的狸花从二楼的空调外机上灵活跃上房顶,几步之后消失不见。

“应该是流浪猫打架。”

妈妈皱眉:“这只奶牛太小了,打不过狸花,从上面掉下来了。”

“啊,好可怜的宝宝。”

小女孩蹲在地上,对怀里的小猫越看越喜欢:“妈妈他好漂亮啊,眼睛好圆好大好可爱,我们就养他好不好?”

妈妈陪她蹲下:“决定了?选定之后就要负责人家一辈子哦。”

“嗯,决定了!”

小女孩用力点头:“妈妈,我会一直爱我的小猫的,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喵呜◎祁跃整只猫都是懵的。

从被狸花大哥推下楼开始。

从摔在草坪上,到被小女孩小心翼翼抱进怀里开始。

关于要养他的谈话被大脑断断续续接收,在被母女二人带进房子的时候,他才终于醍醐灌顶。

难怪,难怪在他捕捉老鼠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教他什么。

那句不适合流浪根本不是随口一说,从明确发现他不可能学会捕猎之后,大哥就已经放弃他了。

所以那段时间每天去富人区不是为了晒太阳,不是为了找人,更不是为了寻觅过冬的地方。

来来回回那么多次,都是为了帮他挑选新家。难怪。

要带他一起去。

要问他喜不喜欢。

要教他怎么跟人类相处。

在顶楼不帮他,还要把他骗到二楼。

别人根本就不会没事找事地把风铃从三楼拆下来。

难怪,难怪都不骂他蠢了。

他还天真的以为是大哥终于接受他了,结果只是分别前对他最后的宽容。

还是觉得反正以后不会在一起了,所以懒得骂他啊。

可是想不通,明明一直对他那么好的啊。

帮他把吃错的药催吐,咬死追他的老鼠,把睡觉的地方也让给他一半,带着他去吃东西,教他扑蝴蝶抓猎物,还给他舔鼻子,让他挨着睡。

连帮他找新家都那么仔细地挨家挨户考察。

对他这么好了,还是嫌他烦吗?

一起睡了这么多天,到头来还是一声招呼都不打,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祁跃委屈死了,后知后觉地开始挣扎。

他蹬着后退想从小女孩怀里跳下去,想回去找大哥,可惜武力值实在太低,连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都能轻松将他镇压。

“啊,乖乖,乖乖别怕。”

小姑娘抱着他在地毯上坐下,揉揉他的肚皮,又亲亲他的脑袋,挨紧他:“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别的猫打你啦。”

祁跃被蹭得眯起一只眼睛,四肢虚空刨了几下。

到后来动作慢下来,直至泄气般垂下,彻底放弃挣扎。算了。算了。

他耷拉起耳朵,心里酸溜溜的一片。

不管是不想在严冬里带个拖累,还是纯粹觉得他会很废地熬不过流浪的冬天,都算了。

反正大哥没了他,还清静。

尽管他根本不会被冻死。

他才不是没有经历过冬天的半岁小猫。

两个月前他就已经过完了23岁生日,这是他生命里第24个冬天了。

可大哥看起来才不到两岁。

明明……明明大哥才是应该被担心的那个。-

剪指甲,洗澡,体检,驱虫,打疫苗,穿新衣……

接下来的两天,祁跃特别忙,即便连路都没怎么走,只是被新主人开车抱着四处跑。

捡到他的小姑娘叫岁岁。

岁岁九岁半了,很聪明,性格开朗,多才多艺,爱心泛滥,小小年纪就染上了猫瘾。

祁跃的一切就算不是她在亲手打理,她也一定要带着粉色小相机全程跟着。

祁跃剪指甲,她一边拍照一边安慰:“小斑乖乖的,不痛喔,妈妈也帮我剪,不会剪到肉肉的。”

小斑是岁岁给祁跃起的新名字,因为她说他看起来和小鹿斑比一样可爱,虽然祁跃总觉得叫起来怪怪的。

洗澡也是,小奶牛浑身湿淋淋毛发紧贴在身上的狼狈样被360度无死角地记录了下来。

还有打疫苗时瞪眼睛的模样,穿上新衣服不会走路的模样,被粉色的玩具老鼠吓得跳起的模样。

家里给准备的猫粮猫罐头都是最好的,比隔壁小区投喂流浪猫的那些要好太多太多。

不止猫粮猫罐头,还有猫条,冻干,猫饭,小鱼干,维生素以及各式各样的猫玩具,堆满了客厅角落,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