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谢瑾面前停下,语气凶狠道:“新来的?知道规矩吗?”

他说话间,周围的人群传来稀稀拉拉的笑声,他当即扭头吼了一声:“笑什么笑!”

他分明一副凶样,看起来威慑力十足,但一声结束,人群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无人理会他,谢瑾听到了“真倒霉啊”“完了”“装什么装”“你们猜谁先死”这些话,络腮胡显然被搞得气急败坏了,但却没有再冲人群吼话,只不过看向谢瑾的表情又狰狞了几分,似乎是想以此恐吓谢瑾,而然效果却恰恰相反,看起来反而多了一丝好笑。

身后许歧淡淡接话:“什么规矩?”

络腮胡一字一句道:“和,我,赌。”

谢瑾反问:“若是不赌呢?”

闻言,络腮胡眸光一亮:“你们不想同我赌,是吧?”

谢瑾刚想回答“是的”,旁边有人好心喊话提醒他们:“你们三个必须赌一场,如果你们拒绝了,就得替他死!”

“是啊是啊!他巴不得你快点拒绝呢,可千万不要上当了。”

“两位俊郎不要担心,此人逢赌便输,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络腮胡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却只是瞪着谢瑾,一直憋着没说话,直到最后那人的话出,他才终于绷不住了,崩溃地吼过去:“都给我闭嘴!”

他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落入水面,短暂地激起了一片涟漪,之后该什么样仍旧是什么样,没有人理会他。更有甚者直接嘲讽道:“呦呦呦,就你嗓门大!”

络腮胡眼圈发红,攥紧拳头,想冲上去将那些人揍一顿,但还是忍住了,他转回脑袋,又问了一遍谢瑾:“赌不赌?”

谢瑾道:“怎么赌。”

络腮胡转过身,道:“跟我走。”

雾藏山4

地下城十分繁华, 街道两边一拍烛火,从街头到街尾,灯火通明, 街上人头攒动, 熙熙攘攘, 大多都是跟在谢瑾身后,准备看热闹的。

络腮胡走在前带路,每一步脚步都格外沉重,带这些视死如归的气势,谢瑾本想同他套个近乎,打听一下这座城的大致状况,但一加快脚步同他肩并, 络腮胡便也会加快脚步,且始终目不斜视,不愿为谢瑾创造一点交流的机会。

如此两次,周围的人也看出了不对劲, 冲谢瑾喊道:“别管他了,他是不会理你的, 他就这样!”

想想也是情有可原, 他们两人之间即将要赌一把你死我活的局, 谢瑾作为他的对手,络腮胡不愿与他交流实属正常。

谢瑾没再努力,只跟在他身后,摸了摸下巴,思索着什么, 一路无语。

在谢瑾看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总能想到一个办法钻个漏洞,实现双赢。

但他一个人想属实不现实,该如何同络腮胡交流上?

旁边人多眼杂,谢瑾放缓了脚步,身后许歧撞上来的同时,他伸手勾住了许歧的手指,触碰的瞬间,许歧僵了一下,谢瑾下意识笑了一下,好似是遇到了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

络腮胡转身,便对上了如此一副笑脸,面色顿时更加阴沉了,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一字一句:“到。了。”

络腮胡身后是一片空地,谢瑾探头看了一眼,道:“就在这里?”

络腮胡没理会谢瑾,转身向前几步,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在空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和某人说话。

谢瑾有些茫然地扭头问身后的人群:“他这是在做什么?”

很快有人回他道:“在和暮主说话,祈求暮主保佑,你也赶紧上去磕两个头,若是暮主护你,就算输了也大有活下去的可能!”

暮主又是何人?谢瑾追问:“那我要说什么?必须要跪吗?”

有人建议道:“就求宫殿升起。”

很快有人反驳:“求点实际的好不好,根本不可能!”

有人道:“反正死都快死了,求点不切实际地怎么了?”

谢瑾道:“那我就求宫殿升起吧。”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紧接着,人群激动起来,有人甚至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喊道:“神了神了!”

谢瑾跟着众人往后退,再扭头看过去,只见从地下缓缓升起了一座宫殿,“轰隆”一声,宫殿定住,屋顶上的泥土从屋檐下滑落,飞扬的泥沙慢慢散去,谢瑾这才看清这座宫殿的原貌。

金壁红瓦,奢华无比。

惊叹的不止是谢瑾,身后的许多人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幅场面,啧啧称奇,而有些呆在这里时间长的,曾经有幸见过的,则尽量沉稳自己的情绪,回答着身边人不断抛出的问题。

再去看络腮胡,他震惊地眼球几欲夺眶而出,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嘴角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络腮胡朝着谢瑾一步步走来,昂首挺胸,他对谢瑾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道:“你先请。”

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