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妙收起神色,颔首道谢:“谢谢。”

说着,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把油灯放到茅房那边,随后摸黑去了屋后面,月光很浅,找过去的时候她还差点摔了。

听到脚步声,林大郎没好气地压着声音冲她吼:“你怎么才来。”

“我嗓子都快咕没了。”

大晚上的,耽误睡觉,李妙妙已经很不爽了。

她直接朝林大郎翻了一个白眼,“关我屁事,赶紧的,大晚上叫我出来做什么?”

要不是为了仕途,林大郎也不想大晚上出来啊。

现在是他有求于李妙妙,他忍。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严肃的叮嘱她:“把这个,每日放到萧衔的饭里,让他吃了。”

接过拇指宽的纸包,李妙妙举起来照,借着月光照了照。

拧着眉,疑惑地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林大郎怕她不敢下毒,心虚地说道:“补药,可以治他的腿伤。”

话一出,李妙妙冷笑了一声,她眯眸盯着林大郎,把药包扔还给他,神色和声音都很讽刺。

“你当我傻?”

林大郎生怕这东西撒出来,着急忙慌地接住,他就知道骗不过她。

想了想说道:“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上头要他萧衔半死不活。”

慢性毒药?

李妙妙眉头紧锁,眼神冷厉地盯着林大郎。

见她这个眼神,后者挺直腰背,语气也硬气起来,“李妙妙,你别想拒绝,从你答应我见监视萧衔那一刻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如果不做这件事,等我把你拒绝的事告诉上头,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李妙妙在思索其他事,看着他一副装都装不会的样子。

翻了个白眼,幽幽说道:“那我先把你弄死,黄泉路上有个伴。”

林大郎身子一晃,他是想当官,但胆子小也想不谋财害命,郭策拿林家人威胁他,若不答应还要把李小柔卖到窑子里面。

他也没想到贼船越坐越大了。

“别啊,我这次给你一百两银子。”

听到银子,李妙妙眼睛都亮了,在钱面前,她典型的没有脸皮。

双手环抱,平静地瞧着林大郎,“先给钱。”

“你真愿意做?”,林大郎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淡定多了。

“你不是说了嘛,我们是一条船上,他不死我就得死,我这人惜命的很,别人可以死,我得活。”

她话说的很轻松,就像一点都不在乎萧衔生死一样。

林大郎没说里面是砒霜,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合着砒霜一点交给她。

叮嘱道:“你每天在他饭里放一点点,让他慢慢中毒死亡就行。”

“等他一死,你就跟村长他们随便找个理由,把他埋了。”

李妙妙把两样东西往怀里一揣,不耐烦的点头:“知道了,用不着你提醒。”

今天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现在事情交待给她了,就等着收网了,林大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对她说:“李妙妙,等萧衔死了,你换个地方生活。”

这话听得有点好笑,这狗渣男居然起了良心。

抱歉,她可没有良心。

回头,假装认真思考的状态,若有所思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考虑考虑。”

林大郎按原路返回。

李妙妙则是望了望四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摸着黑径直往前面走去。

二人各自离开,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

萧衔躺在床上,一双温润的眼眸此时充满了阴鸷,眼底的阴暗如寒渊般深不见底。

他唇抿成一条直线,身体因愤怒和背叛僵硬如铁。

该说不说,林大郎眼也瞎,他找那不好,偏偏找到萧衔住的那间房的背后。

萧衔自幼习武,五感非一般人能比。

他像屋后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

良久,他唇畔微扬,夜色中,他身上的气息就像死人堆爬出来,冷冽阴寒。

难怪你会问我有没有被人背叛过。

李妙妙,你在这里等着我啊。

这个大夫好像认识萧衔一样?

李妙妙一直往前走,借着月光看眼前这片无人耕种的地。

她找了一个根长条,蹲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然后拿出纸包,把纸的颜色清楚记下来。

然后打开纸包,将里面白色粉末倒进去,再盖上泥土。

最后用脚狠狠踩实。

处理完药粉,她把包装的纸一点点撕碎,东扔一个小水坑,西扔一个小水坑,再扯草把它们盖住。

处理完这一切,她望了望四周,记下这片区域。

随后才往家里走。

回到萧家,她切了一点自制的肥皂,把手洗了又洗,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