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李妙妙见过,之前去喝原主跟林大郎的喜酒,村长就是拿这个东西叫村里人来抬萧衔的。

现在他也是要被这东西抬走。

离开这里。

一切准备妥当,冯伯要留下来善后,他对李妙妙说:“李姑娘,半个时辰后,你放火烧了厨房,我会赶过来协助的。”

李妙妙看着停在院里的肩舆,再看着坐在上面的男人。

她温声道:“好。”

在走之前,萧衔找李妙妙要了个东西。

听到他要那半块玉,李妙妙心头一滞,胸口越来越重,她死死咬住内唇,走面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了那半块玉佩。

“给你。”

说话的同时,她将玉佩递了过去。

粗糙纤细的手在浅月下也没映出几分美来,相比萧衔伸出的手,修长白皙,很鲜明的对比。

就像他们之间的差距。

萧衔眼敛微抬,睨着她的脸,温润的眸光落进李妙妙眼中,她心头一痛。

眼睫不受控制地颤着,想说话,上下唇角却止不住的抖。

看他接过玉佩,李妙妙笑了。

这是他家留给儿媳妇的,到她手上只有半块,就像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只能做到一半。

她准备往堂屋走,他说:“休书我放在你枕头下面的。”

李妙妙脚步一顿,垂眸盯着他的侧脸,在他视线对过来的一瞬间,她压着喉间的哽咽,回了一句字:“好。”

听着脚步声从身边远去,萧衔偏头,余光只看到她一抹尾影。

夜空上挂的浅浅圆月被乌云遮住,把原本还有的余光收了起来。

李妙妙坐在门槛上,她摸着李霸天的狗头,眯眼也聚不拢焦距,只能看着两人抬着肩舆出了萧家大门。

右拐往后山而去。

剩下的她已经看不见了。

秋风习习,原本还有几分人气的院子,只留下了一人一狗。

李妙妙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擦掉,转头看向厨房。

自我安慰道:“不对,还有一具尸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她先是把厨房里的东西全部搬到放嫁妆石头的房间,随后按照冯伯的嘱咐,一到时间,一把火烧了厨房。

霸天,我就剩你了

当天夜里,村里的人都赶来了萧家,当人抬出那具已经烧焦的尸体,李妙妙站在人堆里看着。

她面无表情,心里很平静。

可在外人面前,她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见她僵硬地站在原地,林大家和李小柔躲在人群后面偷笑。

“相公,成了。”

李小柔忍住嘴角的笑意,她想笑此时又不能笑,她忍得很痛苦。

林大郎激动的跺了跺脚。

成了成了,这下官位有着落了。

也不知道是火势太大还是怎么回事,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地小雨。

村长检查了一下,那具尸体确实是萧衔无疑,他杵着手杖缓步走到李妙妙面前,摇头叹气:“妙妙,节哀。”

声音里无不是惋惜。

李妙妙的表情没有大动静,越是这样李三娘越是害怕。

人在极度伤心时,是哭不出来的。

越是表面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里越是痛苦。

她抱着李妙妙,像家人般安慰:“妙妙,你别撑着了,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婶子求你了。”

李妙妙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尸体,双眼一眨不眨。

许久,她哑着声音说:“婶子,我没事。”

听着她带哭腔的声音,李三娘怎可能信她没事,李三娘的堂姐也就是村长夫人拿了件衣裳给李妙妙披在肩膀。

“孩子,节哀。”

当天夜里,村长派人去城里买了棺材回来,请人看了地势。

按村里的习俗,死于非命的人都得尽早安葬。

第二日清晨,先生看好了时辰,棺材准时下葬,李妙妙披麻戴着白色头巾,她站在旁边,看着村里的人一铁锹一铁锹将土泼在漆黑的棺材上面。

眼中的焦距时而清洗时而模糊。

她脑海里回忆着与萧衔的相知相识,虽然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心,但也确实爱上了那个毒舌疯批男。

相爱却不能相守。

都说时间会抹平伤口,但留下的疤痕也是实实在在。

就算有一天能愈合,也会有痕迹。

直到小山包堆起来,她收起了思绪,弯腰低头向他们道谢。

因为不是喜丧,所以不能吃宴席。

别人想不想吃不知道,李妙妙还是挺想吃的,毕竟她就当狗男人真的死了。

她把银子给了村长,这些人的帮忙费就让村长去安排。

等村里人陆陆续续走了,李三娘想留下来陪她,她说:“婶子,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