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刚端上桌,南黎就不请自来,他算准了自家老哥一定会为小少爷开小灶,特意过来蹭一顿。

游澈也猜到他会来,做了好几份。

将祈颜从被子里捞出来,南黎已经率先吃上了。祈颜还有些迷糊,眼神没有多少光彩,眼周泛出明显青乌。

南黎看了他一眼,笑得不怀好意。祈颜没有理会,喝了几口游澈递给的淡茶,强行打起精神。

见祈颜情绪不高,南黎没继续自讨没趣,转向游澈道:“製片人知道你来,托我约你吃个饭。”

“吃饭就不必了,今天我会到片场视察,有什么问题届时再议。”说话间,游澈低头髮消息,之后递给南黎一个眼神,南黎随即会意,“放心,我嘴严。”

祈颜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对南黎的话倒是深以为然。他的嘴确实很严,至少他不想说的话,纵然使出浑身解数都难以套出。

游澈没跟随剧组同行,先和祈颜到车站接人。

航班因风雪天气停飞后,人流如潮水一般涌向车站,一眼望去人山人海,乌泱泱一片,人头攒动。

祈颜在掌心哈了一口热气,疑惑,“接人不进去等吗?”

游澈扣住祈颜的手,握在掌心,漫不经心道:“就在车上等,他自己能找到。”

祈颜本不想大冷天出门,但听到游澈说要去接人,还附加一句“对方长得不错”,祈颜就屁颠屁颠跟了过来。至于接什么人,游澈没有道明,隻说剧组的投资人。

都以为那部剧的投资人是游澈,实则另有其人。

祈颜等得昏昏欲睡,车窗突然被敲响,祈颜下意识降下车窗,外面的人微微弯腰和他打招呼,“你好,祈小少爷。”

“小贺总。”祈颜眼底闪过错愕,看看他又回头看了看游澈。

游澈点头回应,指着副驾道:“你坐前边。”

贺郢放好行李箱,耸耸肩,无奈妥协:“行行行,不妨碍你们。”坐上车,又叹了口气,苦大仇深道:“游先生这事也未免办得太不地道,明明说好同行,却自己先飞过来,让我独自坐十几个小时的硬座。”

贺郢和游澈搭话的语气很自然,不像对着祈颜那般严肃,话语里还带着玩笑的成分,更像朋友之间的相处状态。

“思之心切。再者,你自己没票,我没理由陪你受罪。”游澈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平淡,神色和言语上都没有过多起伏。

贺郢又不满抱怨了几句,游澈缄默不语,眼神示意祈颜不必理会,直到车子到达片场外。

游澈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贺郢再次敲响车窗,“不一起?”

“不去。”游澈怕祈颜受冻,没打算跟着去。

贺郢不同意,义正言辞道:“好歹是以你的名义,他们可不认我。”

游澈无法,让祈颜在车上等,他不依,先一步跳下车,“我也去凑凑热闹。”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拍摄片场,让人悄悄通知製片人,没有影响拍摄。提出片场视察的是贺郢,製片人过来后,他却躲得很远,当起甩手掌柜,把所有事都推给游澈。

“工作的事就交给游先生了,我会帮你照顾好祈小少爷的。”他拉着祈颜,混进场内,被监视器画面吸引,看得认真。

正在拍摄的应该是一段分手戏,南黎饰演一个为爱落下残疾后,狠心将女孩推拒门外的痴情郎。

南黎将人物的悲伤渲染得很成功,祈颜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情绪感染,眼睛泛起酸涩。

余光瞥见一抹白色闯入视线,祈颜偏头,看见付仁溥递给他一包纸巾,“触景生情?是不是那个人对你不好。”

祈颜没有接,抬手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随即淡漠道:“不关你的事。”

付仁溥张了张嘴,就听见导演扯着嗓子喊他。很多次想和祈颜好好谈,总会被各种意外打断,他觉得世间万物都刻意刁难他,和他过不去。

付仁溥刚走,祈颜就被拦腰圈进一个软融融的臂弯。祈颜问他工作都结束了吗,游澈嗯了声,“签个字的事,站后面看你很久了,见你在忙,所以没有打扰。”

游澈说话总是一本正经,似乎只有晚上讲情话时才掺了明显的情绪起伏,否则就像此刻,祈颜知道他咬了口柠檬,但窥不出丝毫痕迹。

“我有分寸。”尽管游澈无条件相信,祈颜还是一字不落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游澈的手圈得更紧些,“我知道。”

片场的人很多,游澈已经公开露过脸,有些注意到他们的人正交头接耳议论什么,目光频频扫向他们。

祈颜有些困,脑子从起床开始就昏昏沉沉,他打了个哈欠,“可以回去了吗?”

如果等到贺郢点的饮品送达,届时看过来的目光一定更多,恐怕明早的娱乐头条就是,震惊!首富携正室一同探班小情人。

祈颜可不想在花边新闻上又挂上几天。

“你先到车上等,我跟贺郢交代点事。”游澈脱了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给祈颜套上。祈颜觉得戴手套不方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