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游澈放下手机,向祈颜转达贺宇鹏的情况。祈颜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视线,长久的沉默后,嘴角微扬,带了点欣慰的口吻道:“挺好的,至少这次没犯傻。”

“但都不关我的事了,我不会原谅他。”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祈颜换上游澈准备红色外套,打开门就看到端正站在外面的潘瑞翔。

祈颜忙不迭上前,绕着他转了一圈,目光扫过被利刃刺破的肩背。先郑重道谢,再小心询问:“你的伤,还好吗?”

潘瑞翔抬起手臂挥了两圈,“一点小伤,没大碍。”见祈颜眼里流露出内疚的神情,他愈发不好意思,正色道:“抱歉,其实这次的意外很大原因在我。陶智可逃走那天,是我没拦他,才导致后面的意外。”

祈颜笑了笑,拿出那套宽慰游澈的说辞,朝他伸出一个拳头,“交个朋友?也算过命的交情了。”

潘瑞翔先看了游澈一眼,见他没发出什么危险信号才敢去碰祈颜的拳头,“荣幸之至。”

游澈扶着祈颜的肩膀走出医院,阳光洒在身上,也透过皮肤,驱散阴暗角落的所有阴霾。

雨后的彩虹悬挂在城市上空,车子驶过那条幽深的山路,祈颜自然而然地仰起头,和游澈接了一个很长的吻。

贺锦堂病逝那天,贺郢在外地出差,助理问他需不需要更改行程,贺郢摇了摇头:“不必。”

偌大的海景房内。

祈颜端上早餐,殷勤地帮游澈捏肩,还未开口,游澈便先一步抬起手打断,“今晚又有应酬?”

祈颜嬉皮笑脸靠过去,摇了摇头,“没有,今天一定能和你共进晚餐。”

游澈微微抬眸,视线在他身上逡巡,犹疑不定道:“对你的‘一定’保留意见。既然不是这个,那就是想鸽了休息日的约会?”

“怎么可能,”祈颜急得直跺脚,“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还是说,你又在外面养了什么小情人?”游澈觉得祈颜急眼的样子好玩,忍不住逗了逗。

祈颜没有羞恼,坐到他身旁,正色道:“结婚纪念日的旅行计划不是被迫搁置了嘛,为了弥补,我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惊喜。”

白礁湾的项目正值关键时期,祈颜抽不开身,筹备好的一周年活动只能作废。他在白礁湾买了套海景别墅,这边工作结束前,都住在白礁湾。游澈也跟着祈颜过来,美其名曰当他的专业顾问。

游澈兴致缺缺,听到惊喜也没多大的情绪起伏,隻道:“你多留点时间陪我,就是最好惊喜了。”

正是享受的年纪,老婆偏要奋斗,游澈也不敢有怨言,每晚留着灯从日落等到日出。

“三天够吗?三天的游轮之旅,只有我们俩人。”祈颜竖起三根手指在游澈面前晃了晃。

游澈看着他,将信将疑问道:“当真?”

“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过时不候。”祈颜清了清嗓,装模作样播报起来,刚数了一下,立马被游澈拦腰抱起来。

短暂的三天之旅一晃而过,祈颜蹦蹦跳跳上的轮船,下来却险些走不动道。

祈颜恼羞成怒,在家养了两天,养到走路看不出异常才敢出门。

晚上洗完澡,游澈给他上了药,见时间还早,祈颜翻身勾住他的脖子,心思都写在脸上。

疼的时候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刚过了没几天,还没好利索又迫不及待缠上来和游澈打闹。

中途被手机铃打断。游澈揽着他的腰,和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突然把手机递给祈颜,“找你的。”

祈颜不明所以接过来,还没讲话,夏林西就笑道:“还记得我吗,情敌朋友。”

祈颜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日期,“是想打探我们准备了什么新婚贺礼吗?”

夏林西那边风很大,嘈杂的声音混着他爽朗的笑声传来,“确实想和你说婚礼的事,不过不是打探贺礼,是想告诉你婚礼取消了。”

“这么突然?”祈颜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后是催促登机的广播声。

“想了想,我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欢不被任何事物牵绊的自由。”

“祝我顺利吧,我的情敌朋友。”

回到止河,祈颜翻开日记本,一周年的计划后边标了“未完成”三个红字,再往后的两周年,依旧是未完成。

游澈从身后抱住他,目光跟着祈颜,落在标红的三个字上,低声道:“现在你的团队也成熟壮大了,今年该补上了吧,清滩小首富。”

祈颜双腿交迭,双手抱在身前,清了清嗓,故作姿态道:“先说说你的计划吧,如果能打动我,兴许能勉强应允。”

“没什么计划。”游澈拿出一个飞镖,“你投中哪我们就去哪。”

做了两年的详细计划,游澈不得不信邪,似乎每次提前计划好的结果都不太如意,反而这种随心所欲的方式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南黎斩获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