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白很不服气,在一定程度来说他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那你呢,如果是你喜欢宋杳,现在的局面你会怎么办?”

陈沉皱眉:“我不喜欢宋杳。”

江宴白纠正:“我是说假如。”

陈沉沉默了片刻,才斟酌着开口:“如果没有裴述,‘我’不会跟宋杳有任何过多的交集,仅仅凭借这一点,‘我’也不该横刀夺爱,或许‘我’会等他们分开之后再靠近她。”

江宴白不假思索,否定了陈沉:“你也不懂,你把那些话说的头头是道,可实际上你不明白感情是不可控的。看到她的那一刻,本能想靠近的欲望无法被摧毁,你引以为傲的意志力,根本是个屁。”

“而我,我又凭什么要控制我自己。”

“或许吧。”陈沉没有想就这个话题跟他来一场辩论赛的打算,“你的目的性太强,不加以掩饰的话,会吓跑很多女孩子。”

江宴白:“我不跟你似的,想要什么总要在心里百转千回、委婉的表达,我想要就是想要,为什么不能表达。”

陈沉算是明白了,这人找他聊天,并不是想要他给一个意见。仅仅是想让他帮他理顺思路。

江宴白这个人很自大,也几乎不会反省自己,但是宋杳竟然让他怀疑起了自己。

虽然这个怀疑只有短暂的一瞬。

宋杳

陈沉和江宴白谁也无法说服谁,江宴白想跟陈沉争辩个是非对错。

江宴白生性偏执,又小孩心性,被管教的太严导致他的叛逆心也特别的强,他心有征服欲,也最要强,不肯对任何人臣服低头。

而陈沉就像是一汪温润的泉水,沉默不语又包容可亲。但他并非是一个温柔的人,有着极强的原则和标准,有些事情、有些底线,他自己不会触碰,也绝不允许他人触碰。

陈沉外表的好说话容易给人误导,曾有人犯错,不把陈沉放进眼里。结果没多久就被校方劝退,其父亲也被公司辞退。

理由是:子不教,父之过。他的孩子是个坏的,他的父亲有很大的责任。放任其流入社会,也是对社会的危害,滚回去教育孩子去吧。

这个理由都是这么的光伟正,仿佛在审判他人一般。

因此,也有人不服他,认为陈沉同样是一个自大的人,但没人敢上他脸上这么骂。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期末考,燕京学院举行了考前的宴会活动,每个班级抽签决定上台的都有谁,节目可以自定。

宋杳很不幸的被选中了,同一个班级的米露也被选中。

其他班级宋杳关注的人里,顾延雪、沈弥安以及陈沉同样被选中。

要表演什么节目,省事的钢琴成了最热门的选择,一连几天学校的钢琴室都是满员,其次的分别是芭蕾、唱歌、茶艺甚至是话剧。

学校里的大家都兴致缺缺,这类的节目早都看腻了,基本每个学期末都要看一次。

裴述还是没有到学校里来,视频通话中,裴述的神色略显疲累,“家里的事情太杂乱,”他问宋杳:“你一个人呆着,有没有乖一点?”

宋杳沮丧的撒娇,“我很想你。”她说着,眼眸中有些许水光,她似乎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裴述放下按压鼻梁的手,“我派人去接你?”

宋杳眼瞳一亮,“好。”

裴述问道,“宝贝,我现在不在国内,我在东京,你要过来吗?”

宋杳犹豫了一阵,还是拒绝了,“那算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裴述那边有事情要做,电话只好挂断。

宋杳靠在花房的躺椅上发呆,头顶的光线很软和,温暖宜人。

自己待了会儿,宋杳也离开了花房。

一整面花墙之后,光线穿透了透明的玻璃枪倾洒下来,陈沉随意地坐在一摞书之后。听到花房的门重新合上,他才略微停顿下来翻页的动作,抬起头望向玻璃墙外。

恰好有一个男生小跑着过来递情书,宋杳不耐烦瞥视他一眼,连抬手接住的意向都没有。她的视线满是审视和不屑,仿佛再说‘你这样的人也配?’。

可就是这样的女生,在面对喜欢的人时,也会柔软下来面庞撒娇。电话中她分明也想要见面,但裴述在公司总部,一瞧就是要跟进和处理重大事物,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不打扰。

‘体贴’这个词,天生和宋杳不搭配,可她因爱领悟了它。

这样可爱温柔的一面,似乎只为了裴述展示。

她大概很想说自己一直以来被男朋友的好兄弟纠缠,但又有其他的顾虑,还是沉默了下来。

这跟陈沉认知中的宋杳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选择?又怎么可能是这个模样?

陈沉的视线停留在49页,久久没有再拨动书页。

不知不觉中,陈沉见到了宋杳的许多许多面,他对她最初的偏见在无形之中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