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接住,是一只浅绿色的乌龟玩偶,拉动乌龟的脚丫子,它就在空中不停地摆动短小的四肢,仿佛在艰难的移动。

“它就像你一样。”宋杳语气轻快,对陈沉笑道。

“乌龟…?”

“嗯。”

陈沉当着宋杳的面把挂饰挂上。

“宋杳。”

“嗯?”

“晚安。”

“好。”

原来,这些年他的心思她一直都清楚,好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比他了解的更加聪明。

这只乌龟,是两人之间的默契桥梁。

她是在点他,说他太慢了么?

其实他不是慢,而是有耐心。

次日,众人看到从来不到长悦来的大股东陈沉出现在了公司里,他跟从前比起来简直是等比例放大时,一路途径过去,到处都是惊讶的目光,反应过来之后连忙跟他问好。

陈沉一一回以点头。

陈沉的转变,无疑是一个转机。

江宴白虽然迟钝,但是对宋杳的事情他总是会稍微敏感一些些。

赶到长悦推门,看见的是宋杳戴着防近视的眼镜跟陈沉靠的很近,陈沉温声在说话,“提案很不错,女性的购买能力大多数都比男性高出很多。”

看到江宴白,陈沉的话语停下来了,两个人齐齐看向他。

“陈沉,老子找你有事儿。”江宴白几近咬牙切齿,侧身示意陈沉出来。

陈沉低语了一句,宋杳点了点头。

这一幕可真真是刺眼至极。

茶水间。

江宴白一手过去攥住陈沉的衣领将他按在墙边,“你什么意思?”盛怒和多疑之下,让江宴白天生戾气的眼眸更加可怕。

陈沉居高临下看着他,倒是没有说话。

“你对宋杳有意了是不是?”江宴白接连说出许多话来,“从前你为了避嫌,连长悦的大门都不进,现在甚至跟她一同商讨提案,几个意思?别说是陈氏跟长悦有合作。”

陈沉抚开江宴白的手,声线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江宴白,你在宋杳身边这么久,她对你有过好脸色没有。”

“关你什么事。”他没否认,江宴白顷刻间升起无边的怒火,那份多疑是被坐实了,也就不是多疑而是事实了。

“你已经输了。”陈沉提醒道。

“我输了?”江宴白觉得可笑,重复他的话,“你这跟截胡裴述也没什么区别,我喜欢宋杳,你一直都知道!”

陈沉毫不在意,甚至一笑,“你就当我卑劣吧。”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盯着江宴白看的时候,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令人琢摸不透。

“你当然卑劣,你在宋杳跟前装什么绅士!”江宴白气不打一处来。

陈沉看了一眼饮水机上的影子,缓缓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话仔细听去,竟然还有几分若隐若现的无辜和疑惑。

“你装你爹——”江宴白一句粗口先写出来,提手就想揍陈沉。

“江宴白。”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江宴白募然收起手,他迅速意识到,陈沉刚刚就知道宋杳在身后,所以他在装无辜,他在装无辜!

他的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已经分不清是气的还是什么。

宋杳看了看陈沉,问:“你没事吧。”

陈沉摇头,“没事,”顿了一下又说,“别担心。”

江宴白觉得离谱,难道宋杳以为他能把陈沉怎么样吗?看这狗东西穿的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但其实那衣服之下他的肌肉和力量没比他差多少,两人打起来说不准谁胜谁输呢!

他装什么柔弱?装什么可怜?

江宴白气的眼睛发红。

陈沉瞥视一眼江宴白,唇角略微勾起一分。

——他在挑衅他。

宋杳

江宴白此刻如同一只受伤的凶兽,明明有作恶的能力,却委屈不甘的收回了所有的爪牙。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有的时候人的语言远比拳头更有杀伤力。

宋杳分明什么也没做,可他却觉得浑身痛楚,尤其是那一颗心,被人用拳头攥紧捏碎了一般。

“这样急急躁躁像什么样子,低下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公司怎么了,无端引起慌乱。”

宋杳走前,轻轻瞥了一眼江宴白。

江宴白抿唇未语,他盯着宋杳的脸看个不停,期望能在她脸上看到犹豫,一丝丝也好。

可惜没有,宋杳公事公办的说罢,转身离去,这处茶水间只剩下热水烧开滚动的声音,静谧的不像样。

宋杳坐回位置,陈沉拿起企划书检查自己说到了哪里,垂眸时神态仔细且认真,静如美玉散发着低调的光华。宋杳不着痕迹扫了他一眼,将视线投放在企划书上,唇角提起一寸。

新的企划案很快通过,跟企划案被昭告天下的,是陈沉不加掩饰的对宋杳的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