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妃点了点头:“的确,父皇赐给儿媳的,也是这种,上头有北苑名芳的字眼。”

皇后淡淡道:“那你亲手打开,亲自放香料到博山炉里头吧。”

五皇子妃往博山炉里加了北苑名芳,不一会儿,殿内就流动着清新淡雅的香气了。

五皇子妃故意夸张地赞赏道:“这北苑名芳不愧是番邦精挑细选的贡品,当真香味特别,悠远绵长。”

皇后漠然问:“沙氏,你可记住这种香味了?”

五皇子妃点头:“记住了。”

皇后命人将博山炉里的香清理出去,大开门窗通了一会儿风,直到殿内没有了香的余味,皇后才关了门窗,命林婉棠呈上她制出来的香。

沙氏站在一旁,看着林婉棠从自己带来的小瓷罐里盛出几勺香,放进博山炉里压实了,然后点燃。

香味袅袅,流淌在鼻端。

皇后惊讶地站了起来:“就是北苑名芳的香味!”

淑妃也闻到了,兴奋地说:“真是北苑名芳!闻起来一模一样!”

五皇子妃的脸既惊且怒。

怎么可能?!

她绝对不相信,林婉棠就凭着一点香粉,就能合出来北苑名芳!

她是怎么做到的?!

五皇子妃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沙哑着嗓子说:“不对,这香味要比北苑名芳淡一些,这不是北苑名芳!”

淑妃恼怒,正要反驳,就听见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皇上信步走了进来,闻见殿内的香味,笑道:“皇后终于舍得用北苑名芳了。朕实在喜欢这香,可惜番邦小气,不肯多进贡一些!”

我护着你!

淑妃唇角上扬,淡淡瞥了五皇子妃一眼,五皇子妃面如土色。

皇后笑道:“皇上,此时,博山炉里燃着的,是薛夫人合出来的北苑名芳。”

皇上惊讶地看向林婉棠:“居然是你制出来的?为何朕闻着与番邦进贡的一模一样?”

林婉棠低头浅笑:“臣妇自己琢磨出来的,所幸没有丢人。”

皇后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说:“幸亏薛夫人制出来北苑名芳了,若是制不出来,她今日就要被沙氏掌嘴一百下呢。”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看向五皇子妃:“沙氏,为何要对薛夫人掌嘴啊?”

沙氏脸色惨白,忙跪下怯怯地说:“父皇赏赐给儿媳的北苑名芳,被薛夫人的五妹妹撞到地上碎了。御赐之物,怎可损毁?所以……所以儿媳才要罚薛夫人。”

皇上猛地拍了拍桌子:“不过一罐香而已,值得了什么?说到底,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物。你竟然为了这么点事,就要对三品的诰命夫人掌嘴?”

五皇子妃吓得缩着脖子:“儿媳……儿媳……知错了。”

淑妃道:“因为担心弟妹制不出来北苑名芳,臣妾这一个月都吃不好,睡不香。若真被掌嘴一百,怕是要破了相,弟妹娇弱,如何经得住这般被折辱?”

皇上心说,若沙氏真把林婉棠掌嘴一百,只怕薛景睿与五皇子就结下死仇了。

如今太子势大,皇上还有意起复五皇子,让他与太子分庭抗礼,互相磨砺呢!

这种时候,岂能容沙氏再拖五皇子的后腿?!

皇上越看沙氏越生气,失望地说道:“你弟弟当街杀了田御史的儿子,朕不曾迁怒与你。朗儿因为你弟弟,被削了王位,朕也不曾迁怒与你,还让你住在原本的裕王府。”

“你母妃意图谋害龙嗣,朕怕你们忧惧,还格外加恩赏赐你们。你倒好,借着朕的宽容恩宠,在朝廷的诰命夫人跟前耀武扬威,张扬跋扈!”

“都说妻贤夫祸少,朗儿的祸事,都是拜你们沙家所赐!还不快向薛夫人赔礼道歉?!”

沙氏心里不服气,她一个皇子妃,怎么可以向三品淑人低头?!

然而,皇上虎视眈眈,沙氏只得来到林婉棠跟前,低声说:“对不住,是我小题大做了。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婉棠假装惶恐,忙向沙氏跪下磕头,说:“臣妇愿将这三罐北苑名芳全赔给您,求您原谅臣妇。”

沙氏只得将林婉棠搀扶起来,假笑着说:“好……”

皇上怒道:“好什么好?你还用什么北苑名芳?你也配?!回府反省去吧!”

沙氏眼里噙着泪,灰溜溜地行礼告退。

沙氏一走,皇上笑呵呵地让林婉棠起来,说:“这北苑名芳,见者有份。朕一份,皇后这里一份,淑妃一份,薛夫人觉得可好?”

林婉棠有些懵,笑着说:“皇上若不嫌弃,臣妇再送来些就是。”

皇后掩口笑了起来:“皇上精明得很。他一份,淑妃一份,如今淑妃也住未央宫,其实相当于未央宫得了两份。”

皇上哈哈大笑:“朕这点小心思,也被皇后发现了?”

林婉棠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她偏帮谁都不合适,只得垂手站着赔笑。

皇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