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双抓起峭壁上的碎沙石,使劲朝冯铁的脸上撒去,冯铁的眼睛被一块碎石击中,疼得他嗷嗷直叫。

冯铁一脚踹在林婉棠身上,林婉棠的腿生疼生疼的。然后,冯铁揪起林婉棠,骂骂咧咧地给了林婉棠一个耳光!

林婉棠使劲踹向冯铁,却被冯铁捉住了脚。

冯铁骂道:“这娘们,怎么比马还难驯服呢?老子不信了!”

冯铁拽着林婉棠的鞋,将她往地上拖。

林婉棠的手使劲扣峭壁上的石头,她染了凤仙花的殷红指甲折断了,手指头扣出了血……冯铁往下拖她,她反而借到了力,石头终于松动了!

冯铁再次凑过来的时候,林婉棠拿起了石头,高高举起,使劲砸向冯铁的脑袋!

冯铁被砸之后,脑袋流出了血,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一动不动了。

林婉棠使劲一推冯铁,冯铁就像稻草人一般,仰面倒在了地上!

林婉棠这才发现,冯铁后背中了一箭!

林婉棠猛地抬头,看到不远处有几十个人,最前面的那个,赫然正是薛景睿!

薛景睿再次搭弓射箭,箭嗖嗖嗖飞着,围着殴打娄星辰的人也都一一闷哼倒地!

娄星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一动不动!

林婉棠心中难过,忙冲过去,查看娄星辰的伤势。她去探娄星辰的鼻息,发现娄星辰还活着,忙喊:“夫君,快来救人啊!他伤得很重!”

薛景睿纵马上前,吩咐:“带他去找大夫。”

两个兵卒过来,将娄星辰抬上了马,飞奔着下山了。

林婉棠又说:“玲珑,还有玲珑!她磕到了脑袋,耽误不得!”

又有一兵卒过来,将玲珑带下山找大夫去了。

薛景睿翻身下马,见林婉棠鬓发蓬松,一边脸上有掌印,手指淌着血,他猛地将林婉棠搂在怀里,喃喃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能背着黑锅死

林婉棠抽泣着,捶着薛景睿的胸口,道:“我当你不会来了,呜呜呜,我又盼你来,又怕你来,这几天我都纠结死了……”

薛景睿捂住林婉棠的嘴:“呸呸呸!不许说死字!”

林婉棠只管趴在薛景睿怀里哭,眼泪打湿了薛景睿的衣襟。

薛景睿突然瞥见一旁的冯铁动了动,他的眼神里突然有了阴鸷的杀气!

薛景睿轻轻推开林婉棠,吩咐手下:“来人,将这个狗山贼的手砍下来!”

一个兵卒很快来到冯铁面前,手起刀落,冯铁的左手就被砍断了。

“啊——”

冯铁原本只是晕了过去,人还活着,被砍断手的剧痛将他惊醒,他不由得发出惨叫,听起来不似人声,凄惨无比!

兵卒又一刀下去,冯铁的右手也被砍断,冯铁在地上蠕动着,呻~吟着,浑身抽搐!

薛景睿想起自己赶到时看到的一幕,心中恨意难解,又吩咐:“将他的一双狗眼挖出来!”

兵卒一刀刺进冯铁的左眼,将他的眼珠挑了出来,刀尖还在没了眼珠的血窟窿里旋转了几下。

冯铁这次没有叫,他直接痛晕了过去。

如法炮制,很快,冯铁的另一只眼睛也被挖了出来。

冯铁又痛醒了,蜷缩成一团,捂着脸,像禽兽一般哀嚎着,血从他的眼窝里往下淌着,趁着他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又有一队山贼骑马赶到,这次,为首的人是二当家。

二当家一抬手,山贼们都勒住了马。二当家望着在地上扭曲爬行的冯铁,望着一旁的断手与眼珠,心底顿时生出无限的恐惧与寒意。

活阎王薛景睿,还当真是活阎王!

山贼们平素张扬不羁,此时一个个屏气凝神,像泥塑一般,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当了出头的椽子,唯恐第一个挨削。

薛景睿将自己的斗篷解下,给林婉棠穿上。然后,他将林婉棠护在身后,望向二当家万谷,冷笑一声,说:“我薛某最恨他人算计我的家人,你们这是在找死!来人,把他们全杀了!”

薛景睿弯弓搭箭,一箭射出,万谷所骑的马悲鸣一声,翻身倒地。

万谷被抛下马来,扑通一身撞上峭壁,又被弹到了悬崖边,他吓得半死,赶紧手脚并用爬了回来。

万谷满头是汗,跪伏在地:“薛大将军!我们本意不是想伤害薛夫人,我们是想用这种方法将你请来,向你求情啊!”

薛景睿鄙夷地瞥了冯铁一眼:“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冯铁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将军,我们是被逼无奈啊!朝廷派您围剿乐陶山,我们乐陶山肯定不是对手。我们不怕死,可是,我们不能背着黑锅替旁人死!”

薛景睿蹙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万谷抬头,哭丧着脸说:“大将军,我们乐陶山没有劫夺赈灾粮!”

薛景睿目光犀利:“朝廷已经查实,你们乐陶山的人,的确出现在了赈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