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依依不舍不看了看薛景睿。

福海小声劝道:“大少奶奶,这个时候,将军需要多休息,不宜动气。”

林婉棠忧心忡忡地走出了房间。

然后,泰来和福海就转身回了卧房,并且关上了卧房的门。

薛景睿一向都龙精虎猛,林婉棠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身体竟然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林婉棠心里七上八下,干脆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卧房的门口。

玲珑安慰道:“大少奶奶别担心,想来将军一向骄傲,不愿让您看到他的病容也是有的,泰来和福海一直都很勤谨,有他们照顾将军,您就放宽些心吧。”

林婉棠苦笑:“当初他从北疆负伤而归,也不曾这般闹别扭。”

玲珑强笑着打趣道:“大少奶奶,奴婢说句不好听的,那时候将军还未曾将您放在心尖尖上,自然无所谓。如今你们感情如漆似胶,将军自然希望在您眼里一直是威武健壮的。”

林婉棠知道玲珑的苦心,回身轻轻拍了拍玲珑的手。

此时,泰来从屋里走了出来,回道:“大少奶奶,将军说不必劳烦柴太医。”

林婉棠不悦地说道:“你们将军嘴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们竟也纵容着他不成?!”

泰来缩了缩脖子,说道:“将军的意思是,柴太医照顾龙体更要紧,他那把老骨头,别再颠簸来颠簸去散架喽……”

泰来是在转述薛景睿的原话。

此时,柴太医的声音响了起来:“老朽的身子骨没那么容易散架。”

泰来:“……”

果然不能背后说人。

林婉棠忙起身,她见柴太医一脸倦容,心中也不落忍,便道:“师父,您给我家将军好好看看,徒儿去给您做些好吃的。”

柴太医忙阻止:“不必了,我刚在宫里用过饭。”

柴太医望了望薛景睿所在的卧房,叹口气,道:“这小子,就爱讳疾忌医,你不让老夫进去,老夫偏要进去。”

说着,柴太医像老顽童一般,径直进了卧房。

薛景睿咳嗽几声,吩咐道:“福海,把门关上。”

福海过来关上门,挡住了林婉棠的视线。

泰来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盒子,献宝一般对林婉棠说:“大少奶奶,您打开看看,这里面是我家将军好不容易寻来的东西。”

林婉棠敷衍地挥了挥手道:“先放一边吧,你家将军病着,我哪里有心情看礼物?”

泰来坚持道:“大少奶奶还是看看吧,这是将军的意思。”

林婉棠强打起精神,接过盒子打开。

盒子中放着一株阴干了的草药。

林婉棠问泰来:“这是什么?”

泰来回道:“此乃九阴草。”

林婉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柴太医说过,如果有紫心莲和九阴草,他就可以医治好娄星辰脸上的伤疤。

林婉棠已经从药王谷那里求来了极阳的紫心莲,却一直没能找到九阴草。

林婉棠激动地问泰来:“这真是九阴草?是从哪里得来的?”

泰来躬身回禀道:“将军命人在秦州周边寻访,从一个经常爬雪山采药的老大夫那里买来的。这九阴草极是难得,那老大夫听说是龙虎将军寻找此药,才肯卖出。”

林婉棠合上木匣子,心中感慨万千。

薛景睿是个醋坛子,他对娄星辰有莫名的醋意,但是,薛景睿还是费尽心机愿意为娄星辰寻找药材。

抛去外表的凶悍与清冷,内里的薛景睿是个纯善而坦荡的人。

这样的人,应该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林婉棠先将九阴草放到一旁,焦急地踱步等着柴太医出来。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柴太医走了出来,林婉棠一个箭步上前,急切地望着柴太医。

柴太医微笑着嗔怪林婉棠说:“你啊你,一点都不稳重。你家将军连夜赶路,又受了些伤,内里亏损太大,所以才会病了。”

林婉棠红着眼眶道:“可是……徒儿觉得他这次有点严重……”

柴太医白了林婉棠一眼,撅着胡子说:“净胡思乱想!好好的侯门主母,何故做此等小女儿之态?快擦擦你的眼泪,也不嫌晦气,呸呸呸!”

何必辛苦岳父大人?

柴太医的笑骂,使得林婉棠紧绷的心莫名放松了下来。

看柴太医的模样,薛景睿应该当真没有大碍。

林婉棠送柴太医出去,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您的徒女婿真的没事儿吗?”

柴太医被徒女婿这个称呼都得笑了起来,他凑近林婉棠,压低声音说道:“你还信不过师父吗?你男人没有大碍。男人嘛,都要面子,尤其是你男人。他在外头叱咤风云,不想让你看见他在家像病西施一样?他不想在你面前丢面子。”

林婉棠见柴太医笑得促狭,顿时红着脸放下心来,不由得暗嗔,薛景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