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娘秀美的脸上也浮现一丝忧虑。

林婉棠像是临时起意,对安九娘说:“要不妹妹帮忙选几样药材送给娄星辰吧。”

安九娘红着脸起身:“好,我这就挑选。”

林婉棠暗笑,忙说:“倒也不用这么急,明日再挑选也来得及。对了,我再找个大夫陪着你们前去。”

安九娘意识到自己方才表现得太心急了一些,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林婉棠觉得此事十拿九稳,告辞回到卧房,汤药已经煎好。

林婉棠看着薛景睿喝下。

薛景睿一饮而尽,然后似乎有些生闷气,将药碗推得远远的。

林婉棠上前来,搀扶着薛景睿洗漱更衣。

薛景睿在床上躺好之后,林婉棠也在床边躺下了。

薛景睿惊讶地问:“你不去外间睡?”

林婉棠侧过身,笑看着薛景睿,撒娇道:“我喜欢睡在这里。”

薛景睿神情严肃起来:“我夜里总翻身,你睡在这里休息不好。”

林婉棠睁大无辜的眼睛,显得委屈巴巴:“我睡在这里,夜间才更好照顾你啊!你一哼哼,我就能给你端茶递水,捏腿捶背。”

薛景睿摆手:“不用你,泰来和福海总不能白吃饭不干活。”

林婉棠有些傲娇地捏住了薛景睿的耳垂:“你呀,这时候了还在嘴硬。别说你不想我啊!我可都看见了!”

薛景睿茫然:“你看见什么了?”

林婉棠凑近薛景睿,轻启朱唇,温热的气息拂过薛景睿的耳朵:“看见了你的小心思。其实你很想我,想让我陪在你身边对不对?”

薛景睿将林婉棠的手拉过来,握住她皓白纤细的手腕,问:“你到底看见什么了?什么值得你骄傲得像上林苑的那只白孔雀一样?”

林婉棠:“……”

装!他太能装了!

林婉棠只得揭示答案:“你让人画了我的画像,还带来了宁章,对不对?”

薛景睿望着林婉棠,目光深邃得如同抚仙湖幽深的湖水,让人探不清底细。

林婉棠觉得薛景睿的反应有些异常,摸不着头脑,略微慌了神,撑起身子问薛景睿:“怎么?你还不承认吗?想念自己妻子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你至于吗?嘁!”

薛景睿幽幽问:“你知道那幅画是谁画的吗?”

林婉棠反问:“是谁?我觉得画师技艺挺不错。”

薛景睿观察着林婉棠的神情,回答道:“娄星辰。”

林婉棠听了,恍然大悟:“那就难怪了,娄星辰学问好,画画应该也很精通,的确画得很好。”

薛景睿没有说话。

林婉棠奇怪:“夫君,你什么时候请他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薛景睿似乎有些疲倦:“在他出事之前。”

林婉棠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娄星辰来了塞北刚刚好。我想等他有空的时候,让他帮我们两个画一幅画。你可以穿铠甲,我嘛,就穿……穿骑马的装束好了。”

夫人财大气粗

薛景睿轻笑摇头:“娄星辰目前未必有心思作画,你还是饶了他吧。”

说完,薛景睿就翻过身去睡觉了。

林婉棠则想了半晌事情,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早上,林婉棠将薛景睿准备好的草药与银炭带到了安九娘那里。

林婉棠笑道:“我粗略选了些药材,你看看还缺什么,只管添补进来。”

安九娘打开箱子看了看,斟酌着又添了三四味药材,才算满意。

林婉棠笑着说:“辛苦妹妹了。我已经着人约好了大夫,你们半道接上他就好。”

安九娘点了点头:“薛夫人放心吧,这点事儿,我能办妥。”

林婉棠让忘忧跟着安九娘同去。

忘忧自从上回在泰州遇刺的伤好了以后,便痛下决心苦练武功,如今她的功夫越发好了。

有忘忧护送安九娘,林婉棠也可放心一些。

林婉棠亲自将安九娘送到了府门外。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安九娘返回来向林婉棠报平安。

安九娘说道:“娄公子身子没有大碍,只是他在路上偶感风寒,人比之前清瘦了一些。”

林婉棠放下心来:“他身子无碍就好。”

安九娘又说:“娄公子托我谢过薛将军,他说这两日会登门致谢。”

林婉棠笑得和煦,安九娘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多提娄星辰了,转而问起了薛景睿的病情。

林婉棠说:“他……毒性进展得慢了一点,但没有好转。我这两天想去北玄边境走一趟。”

安九娘皱眉:“你一个女子,去那边太危险了吧?”

林婉棠苦笑:“那我也要去,我带上忘忧,应该无碍。大梁和北玄交界的地方有一座山,山里有不少采药人,我想找他们打听打听。”

安九娘问:“要不然我陪你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