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一口茶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司空烬的话惊着了,被呛得当场咳嗽起来。

太后也是满脸震惊,“你、你说什么?”

“朕说,朕身体不太行,应付不了那么多女人,有皇后一个人已经足够了。”司空烬在回答太后问题的时候,还很贴心地替沈朝颜拍了拍后背。

沈朝颜也是被他这波操作惊吓了。

为了不选秀,这个男人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她好像都有点佩服他了。

太后还是不相信,“怎么可能?你的身体怎么会不好?”

“原本朕是不想告诉母后的,其实有人在朕的寝殿里放了药包。”

司空烬把他之前在床底下找到药包的事跟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听完,捂住嘴巴,“皇后,真的是这样吗?”

沈朝颜看了一眼司空烬,这才扭头对太后点头,“母后,皇上是男人,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不行?药包的事就是去年才查出来的?那段时间,皇上一直在吃药调查身体。”

司空烬见太后依然一脸将信将疑,接过沈朝颜的话,接着说道,“朕的身体一直由钟太医在调理,母后若是不信您可以去问钟太医。钟太医一直提醒朕,不能让身体太过操劳,朝堂上的事不能,后宫的事更不能。”

他知道,太后不可能真的去找钟仕文确认这件事。

而他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由不得太后不相信。

果然,太后听他说完,立刻收起桌上的画册,“皇帝,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早些跟哀家说?”

司空烬立刻表现出一副大孝子的表情,“儿臣也是不想让母后担心,而且钟太医的医术很好,你看,儿臣这不是一次就让您抱上一对孙子和孙女?只是儿臣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起来,还得继续调理。”

太后问,“那还要调理到什么时候?”

司空烬一本正经地回道,“母后,调理是个长期的过程,咱们得对钟太医的医术多一点信心。”

沈朝颜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忍笑忍得很辛苦。

暴君不愧是一国之君,嘴皮子真是溜得很,三言两语竟然就把太后唬住了。

比起选秀,太后更担心司空烬的身体有什么闪失。

于是,她立刻说道,“什么事都没有皇帝的身体重要,今年的选秀就此作罢。另外,你得让钟太医时常去给你请平安脉,朝政很重要,但是皇帝的身体才是国之根本啊!”

司空烬连连点点,“母后教训得是,儿臣一定好好保重身体。时辰不早了,儿臣跟皇后就先告退了,母后您好好休息,儿臣得空再来看您。”

他说完,拉起坐在太后身边的沈朝颜,直接溜了。

相遇

夏末初秋,天气依然很热。

薛悠然离宫后,回薛府小住了些时日,辞别父母后,便换上男装,一路南下,到处游山玩水。

以前她只随父亲去过去边关,那里气候恶劣,春季短暂,冬季漫长。

战场上,常年被鲜血浸染,几乎寸草不生。

可是,她进入江南后发现,这里不仅山美水美,就连走在路上的姑娘瞧着都格外水灵。

就这么走走停停,等她来到洛城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薛悠然在宫里的时候,听沈朝颜说过,洛城之前受白莲教的荼毒,老百姓有病不去医馆,都跑去白莲教吸食耀丸,导致很多患者重病不治,都死了。

不过好在司空烬和沈朝颜去了之后,及时揭露了白莲教的真实面目。

如今,洛城在知府聂河东的治理下,已经恢复往日的繁华。

薛悠然在客栈住下后,便写了封信传回宫里,告诉沈朝颜自己从京城走到这里,一路上有趣的见闻。

她在洛城待了三天,便动身前往岭南。

洛城是江南与岭南的交界,在通往岭南的必经之路上有一片山林。

薛悠然要去岭南就得穿过这片山林。

山上的路不算崎岖,却无法乘马车,只能步行。

薛悠然习过武,走起来并不吃力。

但是,她从白天走到傍晚,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山风一吹,影影绰绰,确实有些吓人。

若是别的小姑娘根本不敢走夜路,不过薛悠然胆子挺大,打算趁太阳还没完全沉下山头,继续赶路。

她在洛城的时候打听过了,这片山要走个两天才能走出去。

她今晚多走一点路,明日就能轻松些。

过了没多久,夜色便暗了下来,薛悠然点起事先准备好的火把,继续前行。

清冽的月光洒在林子里,树影被扭曲拉长成各种形状。

薛悠然踩着碎树叶,只觉得林子里寂静无比。

可是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林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薛悠然心生警惕,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摸上腰间的匕首。

她目光四下张望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