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文手落空了,他含着笑意看着应柏云的脸,一双眼眸里满是冷意:“你男朋友?”

“说的是那个比你小七岁,认识你不过几个月的小男生?”他冷哼了一声:“不是故意打击你,你觉得找这种人当男朋友会不会太掉档次了?”

应柏云面色一僵,眼神倏地变得冰冷。

沉默几秒后,在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下,应柏云看向含着笑意的张向文,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关你屁事。”

空气安静了几秒。

随着张向文的笑声而打破,他眉头稍蹙又恢复到以往翩翩公子的模样:“柏云,许久没见你生气的样子了。”

应柏云蹙眉,只觉得张向文多半是有当的潜质。

不愿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应柏云转身欲走。

“不过为了一个进过少管所的人,”张向文的声音很是清晰:“他值得你这样吗?”

话刚落音,脑中只剩一阵轰鸣,应柏云脚步微顿,面色一凝回过了头。

“不用太惊讶我怎么知道。”张向文摩擦着手掌缓缓向应柏云走进,他扶了把眼镜笑着开口:“你还记得何与援助的那个案子吗?好巧,当事人曾在火场中救过陈风一命。”

张向文稍顿:“你也知道当事人在着急的时候,什么话都愿意跟我们律师倾诉。陈风拿出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解了当事人燃眉之急,你说当事人怎么能忍得住不倾诉呢?”

他轻轻笑了一声:“只不过把不该说的也说了,昨夜恰巧和何与聊了几句,”张向文看向应柏云,声音放得很轻:“没想到,陈风还有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何与?当事人?

应柏云大脑飞速运转着,终于想起了之前在楼道前遇到的那对母子。他曾在西街小吃街见过。

那个男生,他认识陈风。

应柏云心一顿,沉默了几秒:“你俩都是律师,这种没道德的路径不用和我多说。不如直接跟我说你想要做什么?”

“这件事并不光荣,你也知道的,我向来爱这面子。不会自毁名声做些不讨好的事。”

张向文轻轻笑了笑:“不过昨晚你男朋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实在让我有些下不了台面,不如……”

他语气稍顿,声音放轻了点:“今晚你陪我喝杯酒,这件事就一笔勾销,陈风的事我就当不知道。”

在一阵沉默声中,应柏云点了点头,他拿出早就录好音的手机,面对张向文的视线,语气很淡:“正常取证,希望张先生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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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了之前经常一起去的清吧。

晚来风急,本就不是一个适合喝酒的季节,清吧里的人很少。昏暗的环境里隐隐约约能照出几道身影。清吧老板很快认出张向文来,他略带惊喜的从吧台旁走了过来,和张向文握了握手后,朝站在门口的应柏云笑了笑。

后者朝他客气的点了点头,随后偏过头点燃了一根烟,站在门口慢慢地抽着。

应柏云今天穿了一身大衣,身形挺拔而又修长,他面容清秀,一副无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显得清冷而又禁欲,昏暗的灯光拢在他身上,手指夹着的烟随着风而吹散,给人一种突兀但又和谐的美。

“今天不是一个人来了?”老板收回了视线,朝张向文笑了笑:“小学弟肯跟你出来了?”

张向文抿着唇笑了一声:“嗯”他回头看了眼应柏云:“花了点手段才肯跟我出来。”

老板闻言不动声色笑了笑,他重新回了吧台,声音放的很轻:“虽然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看得出来当初他是对你有好感的。”

张向文沉默了一会,含了一口酒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随后笑着问道:“只是当初吗?”

老板闻言摊了摊手,看着几乎零沟通的两人,不再接话。

大概过了两分钟,应柏云抽完了烟从门口走了进来,他坐在了张向文身边,因为烟抽的急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喝什么?”

张向文看着他的侧脸久久不语。

感受到他的视线,应柏云偏过头来,他神色无异,提高了声音:“你要喝什么?”

张向文闻言挑了挑眉,声音放得很轻:“马天尼艺术家。”

应柏云看了他一眼。

在老板的视线下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两杯马天尼艺术家。”

随着老板应允,柑橘的香味立马从吧台里传了出来,应柏云双眼无神看着挂在吧台墙壁上的壁画,心里算着时间。

“我还记得之前第一份实习是你陪着我的,”张向文的声音很是低沉,经过酒精的滋润也于事无补:“当时我俩庆祝时喝的第一杯调酒,就是马天尼艺术家。”

看着时钟的应柏云沉默了一会,他摩擦着手指,声音很淡:“学长,你今天找我不会只是忆往昔吧。”

张向文轻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随着一首纯音乐结束,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