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闪,应柏云盯着粥底的基围虾食欲尽失。

何永炎没注意到应柏云的异常,他擦了擦嘴正准备结账,却被服务员告知已经结过账了。

看了眼一旁的应柏云,何永炎轻叹了一声:“我送你回家?”

没等应柏云拒绝,何永炎撩开了窗户:“外面正下着雨,你回去也得打车,我刚好顺路送你回去。”

说完他拿起应柏云放在桌上的手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率先往外走去。

应柏云沉默了几秒,跟了上去。

何永炎买的车是一个很普通的suv,车内空间不是很大,加上又是新买的车,皮革味还未散尽。应柏云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副驾驶上,面无表情看着前方有些拥堵的车况。

车后排着长长的车队,时不时传来几声焦灼的喇叭声。

“我怎么感觉那辆大奔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医院也见过。”何永炎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应柏云漫不经心瞟了一下后视镜,搜索了一圈没看到,他很快收回了视线,声音淡淡的:“也许是碰巧。”

何永炎“嗯”了一声。

像是怕他冷,何永炎的空调开的很高,烘的应柏云有些晕晕沉沉的,他解开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了后座。

车子终于动了,应柏云看着前方的交叉路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开口道:“先送我回公司一趟,有件东西还没拿。”

何永炎闻言打了转向灯,去公司的路反倒没有回家的路人多,两人开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很快就到了。

应柏云松开了安全带,他看了一眼何永炎声音很淡:“你着急走吗?我整理了参展的一些资料,虽说官网上都能查的到,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拿给你。”怕他误会,应柏云解释道:“今天谢谢你……”

何永炎闻言眸光一颤,他难掩欣喜的打断道:“我陪你一块上去?”

应柏云摇了摇头:“很快的,等我两分钟。”

说完他便下了车。

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何永炎的声音:“柏云。”

应柏云下意识回了头,只见何永炎手里拿着他的西装外套朝他走来,肩头一重,何永炎俯身将衣服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心着凉。”

谢字还未说出口,应柏云目光一扫,便扫到跟了他们一路的大奔。车内那人一只手搭着车窗外,指尖夹着一根似燃未燃的烟。

雾蒙蒙的雨让人看不清车主的面容,应柏云心却没来由的一沉。

雨声渐起,那人掉转车头,很快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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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陈风驱车离开后,应柏云就再也没见过他。

或许是生病带来的躯体反应让应柏云短暂的失落了几天,接着就是日复一日的两点一线,上班下班,偶尔路过杨尘酒吧时会进去坐坐。

杨尘这几年变了许多,他发生了什么事应柏云没去问,应柏云当初离开的时候没和他打声招呼,杨尘进去的时候,应柏云也不知道。

总之,谈不上谁对谁错,再多的不满与埋怨都随着时间的洗礼而褪了色。再次见面,即使心里还有怨怼,但谁心里都清楚,他俩依旧是互相陪着对方长大,人生中独一份的朋友。

这几天应柏云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手里还捧着保温杯,和酒吧的氛围实在违和。杨尘要不是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早就赶他出去了。

晚来风急,杨尘正准备收拾完吧台上的调酒工具,伴随着小曾的一句:“应哥。”他下意识抬头朝门外看去,果不其然应柏云手里握着保温杯又来了。

杨尘看了眼手表,疑惑的朝他皱了皱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睡觉跑我这干嘛?”

应柏云瞟了他一眼没说话,自顾自地往杨尘所在的吧台走来,放下保温杯,入座。

站在门口打扫卫生的小曾见状连忙狗腿子般凑了过来,拉开一旁的高脚椅挨着应柏云坐了下来,他看向杨尘,笑了笑:“老板,咱三开黑呗。”

“开你个头。”杨尘白了他一眼:“去仓库点一下存货,估计这两天会下雪,得提前备货。”

小曾闻言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的往一旁走去。

应柏云目送他的背影直至消失,随手轻轻笑了一声:“小曾今年多大了?”

“他?”杨尘擦着杯子,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成年了吧,前几天还跟我请假说要去外面过生日。我忙不过来,没让他去。”

“黑心商。”应柏云声音很淡:“没想再招一个人?”

“没想过。”杨尘垂眸:“生意时好时差的,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开销,能省就省。”

应柏云沉默了几秒。

当初连开酒器都要镶金的人,如今说出“能省就省”。

变得不止是岁月,还有他们。

“不说这个了,”杨尘抬眸瞟了应柏云一眼:“说吧,你这么晚不睡觉来我这有什么事?”

应柏云摩擦着保温杯沉默稍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