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灯。

朦胧的月光洒进来,恰好落在陈风的脸上。

陈风今天罕见的戴上了眼镜,黑框衬得他的五官更为精致。陈风皮肤很白,落在镜框下的眼窝越发的深,眉眼间挥之不去的禁欲感,和湿润的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更别说还故意握着应柏云的手似重或轻揉着。

他揉着应柏云的头发,意味不明的看向他。

狐狸精,勾人命。

应柏云被勾的心如雷鸣作祟,半是强迫半是主动的张开了唇,他半阖着眼接而垂眸,似有若无的舔了一口。

舌尖撩拨的让陈风提着气,下一秒应柏云却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如此反复。

“嘶。”受不了应柏云这样玩,陈风微蹙着眉揉了揉他的唇:“应哥……”

知道他什么意思,应柏云应了一声。微微探起身不经意间瞥见地上依旧敬业的手机,目光一凝,在陈风难掩克制的目光下,应柏云替他穿上了裤子。

陈风“嗯?”了一声,还没弄清状况,凑过来要吻。

应柏云伸手拦住,指尖抵着他的唇蹭了蹭,在陈风眼神失焦的几秒里,应柏云轻笑了声:“精力不错,继续看吧。”

说完便缩进了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的,有意防着陈风。

陈风看了眼不知何时被人踹下床的手机,沉默稍瞬,随之恍然大悟,闷声笑了笑:“应哥,你这醋吃的毫无来由。”

应柏云闻言露出一双眼看他,声音很淡:“网瘾少年还有理了。”语气稍顿:“也不是没来由吃醋,要是我大半夜看别的男人,你……”

“我得疯给你看。”陈风从善如流的接话。

“那你还……”应柏云蹙眉,不开心了。

“上次你同学聚会,”陈风叹了口气,似乎对应柏云倒打一耙的行为感到无可奈何:“你在我面前夸你室友游戏打得好。”

应柏云想到一周前的同学聚会,多年不见,什么牛都能吹。确实有位室友拿出了他国服标在应柏云面前炫耀。

全场大概有十个人,都夸了,总不能应柏云不夸吧。

应柏云也就随口说了句“厉害厉害。”而已。

“随口夸人也不行。”像是猜透了应柏云的心思,陈风扶了把眼镜:“要夸也只能夸我。”语气稍顿,他解释道:“我很能吃醋。”

“……”应柏云闻言闭了闭眼,像是无奈又似妥协:“睡觉吧。”

陈风哪能睡得着,要知道平时只有他吃应柏云的醋,今晚倒是老天开眼了,应柏云终于吃了一回他的醋。

“应柏云,”提高了声音,他凑了过去:“你吃醋了。”

被压的穿不过气,应柏云敷衍的“嗯嗯”几声:“我吃醋啦。”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如饥似渴的陈风,一阵沉默声后,应柏云头皮发麻的深吸了一口气:“陈风……”

之后的话被彻底吞没。

“应哥……”

天空泛白了,对方依旧生龙活虎。

应柏云掐也掐过,咬也咬过,陈风却只当他在调情。感受着身后又传来动静,精疲力尽的应柏云伸出手无奈攀上陈风肩膀,声音带着哑,夸他:“陈风,宝宝,宝贝,你最厉害。”

动作稍停,接着就是一道闷哼声。终于结束了,应柏云累的有些想哭,任凭着陈风狗似的蹭他颈窝。

而在手机屏幕里兢兢业业播了一晚的男主播,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

神秘人送的,一百二十个嘉年华。

--------------------

陈风的视角。

陈风刚生下来的时候有七斤多,肉嘟嘟的胳膊和小脸,名副其实的一个胖娃娃。老人常说父母感情好,孩子就会长得好看。

陈风刚出生时护士姐姐就爱不释手的抱着,不像其他婴儿刚出生皱巴巴的小脸,他皮肤光洁,白里透红,一看见人就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也不哭,小猫似的哼哼着。

“娃娃乖,真听话,想好给他取什么名了吗?”

护士姐姐将陈风递给周茹时,等待了一晚上丈夫的周茹终于收回了失神的目光,她看向怀里的孩子,沉默片刻,眼里很快蓄满了泪水。

“叫陈风。”

如果幸福很难,那就希望他像风一样来去自由。

从幼儿园到小学,陈风没有在同一个学校待上过一年,有的时候是因为老师知道他父亲的身份不敢留他,更多时候是陈风不爱和人说话,性格孤僻,在周茹问起时更是委婉的提醒道:“孩子可能患有孤独症。”

周茹性格软,由是听到这些话也只是瞪红了眼睛,最后在一大群人“好心”的目光下,鼓足勇气提高了声音:“我家孩子没病。”

随后牵着一旁不作声的陈风离开。

“陈陈,”天气很热,周茹拿着纸巾轻轻擦了擦他汗湿的脸颊:“跟妈妈说说,为什么不愿意跟老师和同学说话。”

“热,”陈风一本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