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又爱又恨。

当反应过来时,徐知苡发现自己站在了医院门口。

晚上十一点多的深夜,风还在刮,街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一点烟火气。

徐知苡在医院门口站了几分种,寒意从她的脚心直直往上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动了动脚,进了医院。

她不知道他在哪个病房,只能一个个的找。

她已经被冻的没有了直觉,根本想不到可以找别人帮忙。

还是有值班的护士见她神智有些不清醒,关心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徐知苡愣愣的看着她,好久,问她知不知道一位叫陈嘉屹的病人。

护士狐疑的看了面前的女孩子一眼,说:你跟我过来吧。”

坐了电梯上去,徐知苡从镜面上看见自己脸色白的像个女鬼。

她笑了笑,那镜面里的人也弯起唇角。

护士把她带到一间高级病房,嘱咐道:只能进去一会儿,不要打扰了病人休息。”

徐知苡点头,推开门。

里面亮如白昼。

她一进去。

视线就跟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撞上。

里面没有一点温度。

徐知苡被那双眸子盯的打了个寒颤。

陈嘉屹垂下视线,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你来了。”

他穿着病号服,头上包着纱布。

背微微躬着,嘴唇有点白,整个人看起来瘦了很多。

徐知苡心脏被捏了一下,很疼。

“是不是很疼?”她问他。

陈嘉屹倏地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盯着着她:你会心疼吗?”

“……会”。

她的声音很轻。

他听见了,轻笑了一声。

那股张狂桀骜的少年气让他整个人燃起了一种生气。

徐知苡惦记着护士的话,叫他休息。

陈嘉屹想了想:“这床很大,要不……”

“我回学校。”她急声打断了他,在他痞坏的目光里红了脸:我……明天再过来。”

小姑娘走之前耳垂还红红的。

陈嘉屹勾了勾唇角。

……

医院外,这个点儿有点难打车,前面有两个人在排队。

徐知苡紧了紧面包服,一边等一边跺脚。

“徐小姐。”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字正腔圆的嗓音。

徐知苡回过头,看见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你好,请问你说是……”

五分钟后。

徐知苡跟着那个男人到了附近一家二十四小时都营业的咖啡店。

“徐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代表陈董来找你的意思了。”男人开门见山,很利落干脆。

“抱歉。”徐知苡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我不知道。”

男人笑了一下:徐小姐可以看一下这些再决定也不迟。”

徐知苡视线落在那堆文件上。

“徐文礼”

“肺癌去世”“阮芝车祸,已死亡”

“只剩一个姥姥在世……”

每看一个字,徐知苡的心就绞一次。

痛不欲生。

“徐小姐,阿屹已经为了你放弃了一次出国的机会,因为你,他跟陈董吵了好几次……”男人语气顿了顿:这次也是因为你,他才会躺在医院里。”

因为她……

所以他这几次受伤。

也是因为她。

还有那个保送名额……

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出国。

原来是为了她……

徐知苡被这句话震的脑子嗡嗡响。

走时,男人还说了句:

“你这种家庭,对于阿屹来说,只会拖着他。”

这句话像个钝器,直直的粉碎了徐知苡强撑了这么多天的坚强。

男人走后。

她在咖啡店坐了一整晚。

直到黎明破晓时,她去柜台结账,店员说那位先生已经结过了。

她垂着眼:他跟我没关系,我自己付。”

结完账,她直接回了学校。

……

后面那几天,徐知苡照常去上课,吃饭,家教。

她说会去看他。

一次也没有。

陈嘉屹给她打电话,她看着上面跳动的名字。

迟迟没按下去。

他给她发信息。

“接电话”。

她一个也没回。

后面,他再也没发过。

……

代弋那几个从周煜知道陈嘉屹住院了,从学校赶回来,提着一堆东西来医院。

一群人闹哄哄的,阵仗大的把护士给惊动了。

陈嘉屹被他们吵的不耐烦,叫他们拿着东西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