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安慰之后,冬梅安人的表现让所有人都觉得变得有些安心,但是也提不上什么失望。

“没有关系,孙安,赵太医说的是根本问题,不过不是当初你么家族重男轻女才导致今天的结果么?我在你们家生了三个女儿,你妈和你家那边的人就一直不高兴,生活在一起每天我都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我清楚的记得,你们家过年的时候,不让我和女儿上桌吃饭。”

似乎是有点触及往事伤心事,冬梅安人的情绪变得有些失控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哓哓我从小教导她要有男孩子的骨气,要体会为娘的苦心,可是你孙安倒好,一直护着她,本来她在我的调教下,已经比较稳定,可以说很好,但是你看看,就是因为你对她的宽容,溺爱,导致了今天的情况发生。”冬梅安人开始指责其丈夫来了。

“冬梅,我们今天来,主要是听赵太医的意见,他是专家,到底哓哓是儿子还是女儿,我们总要给孩子一个交代,你看现在她两个姐姐,我现在也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我们生了养了他们,总要对她们的一辈子负责是不是。”孙安这个时候语气稍微坚定起来。

“我觉得我之前的教育一直很好,至少她们不会因为是女孩就像我一样受到你们家那些人的歧视,我对哓哓两个哥哥的教育就是榜样,倒是你,搞得现在哓哓这个样子,我就算打啊骂啊,被你这一教唆,就不听话,今天还让我来这个心理诊所,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冬梅安人气鼓鼓的,感觉得出,她对自己之前的教育还是比较满意的,对孙安很不满意,也能看得出她从小没有少让田哓哓吃苦头。

而田哓哓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漠,也让冬梅安人感到孩子不听话,对田哓哓更加不满意。

这个时候,田哓哓伸出手臂,给赵太医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小时候被母亲打骂时留下的伤痕,看得出有三四处痕迹,说明她当年没少被母亲教育。

“赵太医,我当时可是为孩子好。”冬梅安人说道。

赵太医能够理解,田哓哓这个孩子之所以如此,根本原因是因为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冬梅安人一直因为生不出孩子而倍受婆婆以及家族中的其他人歧视,她将自己的三个女儿都当做男孩子来养,其实是一种心理折射和心理保护的反应。

田哓哓的两个姐姐他至今都没有见过,不过从谢孙安和田哓哓的话中不难猜出她们都成功被她们的母亲改造成母亲心目中的“儿子”形象,因为父亲的有意爱护,她还能保留自己的一点小天地,从而在两个性别中间努力坚强生存着,对于自己的性别认知之前一直很模糊。

也正是因为如此,也因此冬梅安人对田哓哓的要求比另两个姐姐都严格许多,甚至对田哓哓非常严厉,而田哓哓的父亲则在家庭中一往扮演着和稀泥的角色,这样也给了田哓哓以保护。

就算是现在,田哓哓现在坐在父亲身边,听父亲的话,对母亲则有一种冷漠的感觉,就嗯好反应了现在的母女关系。

“卫侯大人,冬梅安人,首先我非常感谢二位为了你们的孩子,坐在我这里,共同为田哓哓成长中遇到的问题进行分析,解决。”赵太医这个时候说道,“不过,我想要纠正一点的是,现在跨性别已经被去病化了,也就是说性别认识不再被认为是一种疾病。”

“不是疾病?”冬梅安人似乎有点不能理解,“赵太医,您这是什么意思。”

“冬梅安人,您听我说完,现在的心理太医不会像以前那样强行扭转孩子的认识,我们每个身居高位或者处于深宫的人都处于焦虑状态,其实如果说从孩子时期开始能从心理上被扭转过来的话,其实都是一些特殊个别现象。”赵太医这个时候拿起笔,在纸上写着。

“有些孩子的从小的认识认识,要么是为了好玩,要么他本身是异装癖或者断袖之为,但是在现实中自己误以为自己是跨性别。”赵太医语气和缓,“其实真正改变是扭转不过来的,因为真正意义上的改变其实不愿意在心理上被扭转过来,根本不会配合太医的心理治疗。”

说到这里时,赵太医发现,田哓哓似乎有点反应,脸上有些不自在起来。

“赵太医,我现在关心的是,像那些天生的性别认同,能否通过后天来改变?”谢孙安继续问道。

“其实真正意义上说,不能。严谨说来,目前还没有支持自我认同可通过后天改变的依据。”赵太医说道,“不过虽然有过发现,一对姐妹中有一个出生后发生异常,但却以发疯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