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需要露在外头的脖子,其余地方,肩头、胸口、背脊、小腹、后腰、大腿根,全是司立鹤咬出来还没有消的齿痕。昨晚楚音真的有种要被司立鹤吃进肚子里的恐慌,他害怕地缩了缩,还没开始就哽咽地求司立鹤别咬他。司立鹤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楚音面前溃不成军,见到人前还怀着哄人的心态,可真的看到楚音,又想在这具躯体上再多增添些印记。不过楚音实在是被折腾怕了,眼睛怯怯地闪动着,泪水砸在司立鹤的视线里,把司立鹤冷硬的心也给砸软了。他抱着楚音,轻柔地舔,“咚咚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楚音攀住司立鹤的肩头,被玩舒服了眯着眼睛小声地叫,等司立鹤想再进一步时,楚音居然睡着了,脸颊睫毛挂着未干的泪痕,眉头微微皱着,不太舒坦的样子。司立鹤大可以继续,但深吸两口气把人抱到床上睡觉。看着楚音甜睡的脸,他扭曲地希望楚音真的变成一个只能依赖他活着的小孩,至于品性是纯良还是低劣,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楚音迫切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紧锣密鼓地准备面试。大公司看不上他、小公司很不靠谱,一连半个月面了七八家,没有一家能谈妥。楚音被打击得够呛,大人的世界比想象中还要残酷,没有谁会迁就着谁,优胜劣汰才是常态,比不过就注定败北。他好像回到十七岁高考那年,再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分岔口,拼了命地想要从深海里钻出去,却被强力的漩涡困在了原地。叮铃铃——楚音推开琴行的门,风铃清脆地响起来。一曲完毕,老板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又吵架了?”楚音很勉强地笑了笑,“没有。”“那是心情不好?”这回楚音点了点头,他跟琴行老板诉说自己找不到好的工作,觉得自己很没用。“这么一点小事就被放弃那怎么行?”老板是个过来人,嗨呀一声,“你别看我这个琴行开了这么多年,其实也好几次面临倒闭,不都有惊无险地过来了。人年轻的时候不多摔几次跤,老了哪有故事跟子孙辈吹牛,说爷爷当年是多么不容易,你们可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啊。”楚音难得真心地笑了出来。“不就是找不到工作吗,多大点事,咱们年轻人饿不死就打不倒,蒙着眼往前冲就完事了!”有了琴行老板的开导,一蹶不振的楚音又重拾信心。同龄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一样可以,三千块的实习工资又怎么样,谁能一步登天呢?就算是在炸鸡店打最累的工,他也能不靠别人养活自己——还有果果!可没等振作后干劲满满的楚音找到工作,一件骇人的事先袭击了他本就暗流涌动的生活。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连枝和情人的照片终究还是传到了楚河的手机里。作者有话说们咚咚像只倒霉熊(泪眼楚音收到母亲的消息赶到时,张连枝正披头散发跪在地上求楚河原谅她。平时走路昂首挺胸不肯示弱的人,屈膝的动作却做得无比熟练,哭着跟楚河道歉,说自己是一时糊涂,再不会有下次。见到楚音来了,抓着楚音一起给楚河跪下,楚音挡都挡不住,膝盖砰的一下砸在了冰冷的瓷砖上,疼得他眼前发黑。“为了孩子,你也原谅我一次吧。”楚河的脸色极为难看,可见女人的背叛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震撼,他痛心地指着张连枝,说这些年对她不薄,怒斥她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张连枝一并应下,可惜她的悔恨根本无法挽回楚河对她的厌弃,所以她再次把楚音推倒了楚河面前,泣声让楚音和父亲求情。楚音觉得这样的画面太触目惊心了,可张连枝到底是他的妈妈。他张了张嘴,刚喊了一声“爸”,楚河就不耐烦地打断,“你们母子俩什么话都不用说了,这件事”猛地一顿,狠狠瞪住楚音,“你早就知道了,帮你妈瞒着我是不是?”楚音惹祸上身,噤声。怒不可遏的楚河扬起手,巴掌却落在了挡住楚音的张连枝脸上,啪的一声,张连枝的嘴角刹时出了血,足见楚河用的力度之大。她抱住楚音,“要打就打我,咚咚他什么都不知道。”楚河是对楚音是爱屋及乌,他喜爱年轻时娇俏可人的张连枝,可现在张连枝老了,又总是要求这要求那,所以他现在要收回自己的宠爱,连带着对楚音那一丁点本就微末的父子情也一并消散。男人的眼里满是厌恶,像在看两条臭虫,指着女人拍板道:“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赶紧收收东西离开这里。”又看着楚音,“至于你,老老实实地待在陈家,别给我惹事。”张连枝全无形象地嚎哭起来,抱着楚河的腿,“我跟了你二十几年,你就这么狠心”女人的声音随着出现在大门口的宋曼君戛然而止。宋曼君今天穿得很是雍容华贵,像一只神采奕奕的凤凰,她看都不看破坏她家庭的母子二人,只对楚河说:“公司还有事,快走吧。”从楚音见到宋曼君的那天起,女人总是这副高傲的、淡漠的样子,直至今日也不肯正眼看待张连枝,但楚音还是捕捉到她眼底的一丝快意。他向来知道宋曼君的厉害,不出手则已,一击毙命。张连枝还在哀求楚河,楚音望着宋曼君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宋姨,是你吗?”宋曼君垂眼看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心里没有丈夫,也不在乎丈夫心里住着谁,怪就怪张连枝太贪心,居然触碰她的底线,妄想说服楚河让楚音进万君做事。母亲为孩子谋划是人间常事,她只不过是在为楚逸除去所有可能的绊脚石而已,尽管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