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心寒

我依旧坐在他摩托车后面,只是还有点不习惯,或是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样搂紧他,贴在他背上,毕竟分开也有半年时间了。

在快到那个商厦时他逐渐减缓了速度,最后停下来,问我要不要买个生日蛋糕,“大诚说你今天过生日,可我怎么记得你是明天过生日,难道我今年记错了,我记得你只比我们家林珑大一天的。”

“不买,生日蛋糕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你记得没错,我是明天过生日,大诚他记错了,但人家记得还打电话来祝贺,而且只差一天,没必要再去纠正人家了,不像有些人记得却一句话都没有,还你们家林珑,叫得这么亲切。”我酸溜溜的说,我以为他会笑我吃醋了,说我连他亲妹妹的醋我也要来吃一吃。也许我是希望他会这么说,想象他会这么说。

但是他没有说,而且此后这一路上都像死寂一样沉默着。

天渐渐漆黑了,路灯虽然照得恍如白昼,但感觉总没有白天那么清晰可见,总透着一层朦胧和模糊,而且坐在摩托车上那寒风吹得我直哆嗦,明显比那天坐在阔少的敞蓬车上更寒冷,尤其是露在外面的脸和手,所以我渐渐把两只手放进前面这人的夹克衣袋里。

可他衣袋里还放着东西,一边是手机还有别的什么,另一边是一张像照片一样的东西,还有带子,不用问这一定是工作牌,但我还是拿出来看了看,又塞进去了。还有别的什么,反正手不大好放。而他人也没任何反应,仿佛不知道有手在他口袋捏来摸去。

这种不理睬的态度,无疑是纵容的表示,至少我当时是这样理解的,甚至觉得他喜欢我这样做。

所以我明显更放肆了,既然两个口袋有东西不好插,那我不如放到他衣服里面去。

于是我的两只小冷手相继离开他的衣兜,沿着他夹克边缘往里摸。他里面是一件薄毛衣,看衣领的颜色是黑色的。

我的两只手钻进里面一开始还有点衿持,不敢下手似的,可渐渐我就肆无忌惮起来,两只手在他外套里面上上下下抚摸着,最后为了找到更温暖的地方,甚至将手指还插入他牛仔裤头里,但也到此为止,没敢再做什么了,身体倒是整个儿趴在他后背里了,以躲避寒风,更是为了感受他身上的气息,这气息依旧那么熟悉,依旧让我陶醉和喜欢,如同他的人一样依旧那么吸引我,让我那么的不能自拔。

仿佛这种感觉比以前有甚之而无不及,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真正失去过他才会有这种感觉。我希望永远就这么走下去,永远不要停下来,也永远没有终点,那我和他就能永远这样依偎着在一起。

然而这只是我的愿望而已,这辆蓝色摩托车很快停在一家湘菜馆旁的停车场上,这里有摩托车也有小车,但都是普通的小车,不像阔少去那些大酒店停的都是些名车豪车,这几个月跟在阔少身边也见识到他们那个高端社会一些玩意,所以也像韩冰一样认识了什么样的车是世界名车,什么样的是只有几万元的便宜车,从外观上就能分辩得出来。

这家湘菜馆也像它面前的小车一样普通而实惠,但我觉得这里才适合我,就像身前这个男人一样很适合我,至少我认为他很适合我,我能在他身边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更不用顾及什么不能做,什么不适合做。

摩托车停下后,我才从他背上起来,开始张望着这里的环境,也没来得及把手抽出来,也可能是我舍不得抽出来,不然下意识就抽出来了。

他好像还等了一下,可我仍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他只能自己动手将我的手拉出来,边下去。

我这才看见他的脸,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那种和颜悦色以及之前那种令我很安心的笑眯眯的笑脸,而是臭着一张脸。

其实他应该早就是这张臭脸了,自从我说他叫林珑叫得这么亲切,那时开始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无论我是掏他衣兜还是伸进外套里抚摸他,甚至是把手指插向他裤兜里都没一丝反应,仿佛我正在抚摸一个有热度的木头人,他这种沉默让我以为他在纵容我这么做,喜欢我这么做。其实他只是用这种死寂一样的沉默在抗议着,反对着。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只是被自己忽略了,直到此刻望见他这张臭脸,我还是以为他因为我手没及时抽出来而不高兴呢,于是我略带娇嗔的说:“怎么了吗?外面冷,人家手舍不得出来嘛。连这也生气啊?而且人家在外面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呢!”边被他扶着下来。

我以为听我这么说他会心疼的责怪我为什么那时不告诉他,却在外面吹这么久的冷风。

然而我听到的是冷漠,甚至是冷酷的话语:“谁让你过来的?!以后再别过来找我了,你要再来找我,我只好又去别的地方了。”他像是在恳求我一样,恳求我放过他,却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刚刚靠他背上,手更是肆意妄为,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或厌恶的情绪来。我还以为他同意并喜欢我这么做,自然也就收回之前坚决分手的决定,那我们俩和好如初不是分分钟的事?然而当我侧头看他脸时,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