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我利索地钻进了车里,并目不斜视奋力系好了安全带。晃眼之间,我在车前台上看见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袋子,隔着塑料能隐约看到盒子上的字。

和何榆给我开的药有点像。

“既然我回不了家,那就麻烦你先送我去随便一家酒店了傅先生。”我始终没敢偏头去看他。

“不,我们换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我微微皱眉,仍然没有偏头。

“警局。”

我懵了。人在大脑空白的那一瞬间是会忘记之前的想法和心理活动的。

我迅速扭头看向傅匀,不可思议惊呼出声:“受伤的是我你竟然要送我去警局!还是说我是什么走丢的小孩需要警察叔叔送去酒店吗!”

车在高架上迅速驶过,车窗外环境接连后退,傅匀没有回答我。

但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某喵高烧不退中,但近几天会日更3k+

各位亲宝务必注意好身体!戴好口罩!

“柳枝胎记”

已经接近半夜十一点,按理来说,没有特殊情况除了值班警察,警局这个时候并不会有多少人。

但很显然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下车时我不自觉地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大门口映着白光的“公安”两个字总是让我回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除了办理身份证和一些非来不可的事情,我一直都很刻意地避免直接接触到这个地方。刚刚在车上听见傅匀要带我来警局时的音调失控也带了这一层原因。

一个警员在门口应该站了有一阵了,见到我和傅匀时他突然眼睛一亮,立刻站直身子搓着手快步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要再等一会儿。”

傅匀摇了摇头,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落到了我身上,恰巧与我对视。

如同被针刺一样,我立刻别开目光。

不是我矫情,也不是我不大方,我想,经历了刚刚那些,是个人应该都会对现在的处境感到不自在。尤其是我对傅匀的印象一直是和和气气,无论旁人做什么他都不会太过在意。

这种感觉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甚至不知道从何而来。

警察大哥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异样的氛围,刚刚还算洪健的声音突然小了一个八度,眼神在我和傅匀之间看了好几圈,最后终于憋不住眼神停留在我身上,他问傅匀:“嘶……这,这是不高兴了?”

余光里他用手指悄悄地指了指我。警察大哥,不用刻意给我看见你的手势的,真的。

我只顾着低头,没有搭话。

傅匀轻轻“嗯”了一声。

眉头微微蹙起,正当我疑惑傅匀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竟然轻笑了一声补充道:“车上听见我说带他来的是警局,以为我要干一些不好的事。”

我心里的疑惑更加大了。

不是啊傅总!就在医院你还不是这个语气啊!对我,对林微浅还有你的好兄弟何榆医生,怎么突然到警局了又变得正常了?

我不得不感叹在有些地方alpha果然是互通的,比如情绪转变之快恨不得一秒一个表情。较为经典的例子就是黎小梨他男朋友梁呈——这位梁先生,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见他上一秒还在和黎小梨腻腻歪歪有说有笑,在看见我的那一秒原本能和太阳比肩的嘴角瞬间足以让小朋友滑滑梯。

当然我只是单纯地和他互相看不惯。

我悄悄瞟了一眼傅匀,他似乎终于舍得活动脸上的肌肉,此刻嘴角噙着一抹礼貌恰到好处的笑容,完美地中和了身上那股带着锋芒的气场。

警察大哥了然地一笑,点点头说:“理解理解,毕竟一般人这个点来警局不是小偷小摸、喝酒打架,就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哈哈笑了几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猛地一拍脑袋,“瞧我这事做的,人这手还挂着呢,先跟我进去吧。”

这位大哥打破了我对警察的一贯印象,但他不急不忙还能跟傅匀有说有笑聊上几句的样子让我完全猜不到傅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傅匀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看我。

“乔浅,还站在那里,是在等我盛情邀请你吗?”他甚至带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我浑身一个激灵,这种话从傅匀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我差一点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

我瞳孔地震看向傅匀,惊恐地说:“傅总,你别是为了报复我刚刚跟你那么说话,才这么反常吧!有话可以好好说,如果是我哪里做错了我道歉,我道歉可以吗?”

傅匀眉头微微一挑,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整个人的身形修长比例又完美,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如果你愿意这么想,可以这么认为。但是乔浅,今天外面风大。”

我最后还是一脸不在状态、和傅匀小心翼翼地隔着近一米的距离进了警局。

路上我是在忍不住问他:“你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