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姐说了,任我作,天塌下来有她顶着。”沐惜得意地挺起胸,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

齐骞:“!”

果然是个混不吝的。

沐惜看到入口处一个高大的护卫,眼睛一亮,招手:“袁猛,你快来,和瑞郡王过两招。”

“世子,我来并不是要习武的。”齐骞皱眉。

他只是听说沐惜来了,怕着这个作天作地的小霸王在宁王府的封地捅破天,累得宁王府讨不了好,这才过来看一下,岂料对方要让护卫和他过招?

什么鬼!

沐惜道:“谁跟你习武了,你是要当我未来姐夫的人,我肯定要看看你能不能打。”

齐骞愣住,以为自己得了幻听,什么姐夫?

“你说什么?”

沐惜看他懵懂,道:“你还不知道么?啊,圣旨也没下,估摸是要等你回京再颁?我家十五姐到了婚龄,我母亲已和我长姐说了,请皇上给十五姐和你赐婚。”

齐骞头皮一炸。

郡王印堂红鸾星动,不日将有佳人作伴。

秦流西当日批的话忽在脑中响起来。

她说的,就是指这个?

“这怎么会,我与你十五姐从未见过面。”齐骞双眉皱得紧紧的,心里有一股着急又抗拒的感觉。

他并不想什么赐婚,也从没想过,尤其现在,他更不想。

至于为何,他却弄不懂是为何。

沐惜看他跟看个傻子似的,道:“怎会没见过面?你两年前不是去京里给圣上祝寿么,我十五姐也进宫了,自然看到你。再说了,没见过面又如何,我十五姐也是堂堂嫡出贵女,生得极好,性情也温婉,极得我长姐喜爱,难道还配不上你?我还怕你弱鸡一样,配不上我十五姐呢!”

齐骞:“……我并无此意。”

“你有无意那只能是你的事了,若是圣旨下来,你还能抗旨不尊?”沐惜斜睨着他:“你虽然也是皇家子弟,可也不是皇子而是王孙,毕竟我姐夫和你父王也只是堂兄弟,算是君臣,你这做堂侄儿的敢抗旨?”

齐骞眉头深锁,他是完全不知这个消息,怎会如此突然?

“世子爷。”一护卫上前,跪在了沐惜面前。

沐惜看到他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查到那小子的底细了?”

“属下无能!”护卫低垂着头。

沐惜愣住:“没查到?”

“属下……跟丢了。”护卫羞愧地说。

沐惜默了一下,随即兴致盎然地道:“你说你跟丢了她?”

“是。”

护卫也觉得很是神奇,他是斥候出身,打探消息和跟踪都是一流的,受命去查秦流西,跟着跟着,却不想这人跟丢了。

他明明亲眼看着对方进了一条巷子,跟过去的时候,那竟是条死巷,这光天白日的,见鬼了!

沐惜也知他的本事,见人跟丢也没生气,反而眼中起了更大的兴趣和志在必得,道:“那就再找,小爷不信了,翻转漓城也找不出来,给我找。”

“可是世子爷,我们尚不知对方的名字。”

沐惜这才生气了,抬起一脚踹过去:“笨死了,你不知道画像?”

“属下知错。”

“速去,找不到就别来见爷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沐惜威胁道。

护卫心里发苦,却不敢反抗,只能应下。

齐骞此时也回过神来,问:“世子要寻什么人?”

“在街上偶然遇见的一个小子,有点趣儿和本事,却叫我的人跟丢了。”沐惜搓着手:“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去。”

齐骞心中一动:“什么样的人?”

“就是……”咦,是怎么形容呢,那个模样。

沐惜细想时,火狼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传书,对齐骞道:“郡王,是老王妃娘娘飞鸽传来的信儿,让郡王速归。”

齐骞立即想到可能是京里透了消息到祖母那边,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他也不敢待,就对沐惜道:“世子,我先回宁洲府。”

沐惜还在想秦流西的模样,心不在焉的,不在意的摆摆手。

齐骞飞快走了。

沐惜瞥见齐骞转身时那一刹的深沉侧面,一时有些错愕,这侧面瞧着有几分熟悉,是在哪见过?

不过一瞬,他脑子又想起了秦流西:“啊,那小子我怎么就想不起她的脸了!”

恶佛现世,让能耐的头疼吧

齐骞出漓城城门的时候勒住了缰绳,骑在马背上往后看一眼。

“主子?”

齐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直觉告诉他,他不该不告而别,而这一去,有些东西仿佛永远不会再得到。

沉默了一会,他扬起了马鞭,嗬的一声,驱马前行,很快就没入夜色当中。

彼时,秦流西从药斋打着呵欠出来,伸了个懒腰,似有所觉,转过院子,果然看到雌雄两鬼跟久逢甘露一样,